父亲能通过斯内普教授寄信,就说明斯内普教授可以帮助他。
德拉科恋恋不舍地看了一遍卢修斯的签名,走到壁炉前,将信与信封一起丢进壁炉的火里,看着羊皮纸慢慢被火焰舔舐燃烧,卷边,最后成为黑色的灰烬。
办公室的温度太冷,壁炉的火焰热气只能笼罩一个很小的范围。
德拉科站在那里等信烧完,全身都被烘得暖洋洋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抬头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魔药制作间,德拉科低头行了一礼,然后轻轻打开门,离开了魔药教授办公室。
德拉科回到公共休息室,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德拉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直接往地窖外面走。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德拉科看着旁边盔甲装饰上自己的影子,缩在袍子下面的手指死死地握着衣袋下面的魔杖,他在想,如果自己再大几岁,或者像级长那样优秀,父母就不会在逃亡的时候还要冒险传信回来。
突然,德拉科站住了。
这里靠近城堡门厅,有个小小的喷泉池,上面是巨大的挂钟。
两条对称的走廊分在水池两侧,德拉科看着对面那个戴着金红色围巾,架着一个黑框眼镜的黑头发小巫师。
哈利埋着头走,他要把今天去lun敦买的礼物带给海格,至于路过的学生像避瘟疫一样纷纷躲开自己——哈利习惯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非要相信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但是哈利已经不为这件事生气了。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哈利转头一看。
德拉科·马尔福?
小马尔福好像变高了,脸瘦了一圈,看起来十分陌生,如果不是那头淡金色的头发,哈利差点不敢认了。
他们好像也就一个星期的魔药课没见?哈利努力回忆着,不对,两个学院合上的变形课,他也没注意到小马尔福,这个“存在感”一直很高,始终针对他跟罗恩、赫敏的斯莱特林学生,最近像是忽然消失了。
消失是不可能的,不来上课会被扣分。
哈利认真想了想,可能是高尔克拉布两个跟班离开了小马尔福的缘故,那两个大个子特别显眼。
想到正在高沼地石堡做“英文家庭教师”的马尔福夫妇,哈利以为德拉科·马尔福还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他虽然讨厌这一家人,但是一个像自己一样被学生躲开、嫌弃、敌视的小马尔福孤零零站在那里,哈利的心忽然软了。
哈利厌恶把日记本丢进金妮坩埚的卢修斯,但是小马尔福跟密室事件毫无关系。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还刊登了马尔福夫妇准备逃到外国但是被食死徒追杀的新闻,编得像模像样,就跟亲眼看见的一样。
哈利离开走廊,看起来像是要绕到喷泉池旁边,他隔着廊柱快速经过德拉科身边,含糊地丢下一句话:“报纸都喜欢胡说,不要相信,你的父母一定没事。”
说完,哈利就急匆匆地往城堡外面冲,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里距离海格的小屋还有一段距离,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德拉科什么话都没说,藏在袍子里的手指握得更紧了。
——他看不起波特这个空有头衔的救世主,平时没有少嘲笑。
但今天德拉科忽然发现,波特的生活换给他,他做得不如波特。
***
海浪凶狠地拍打山崖,雪一样的泡沫顺着礁石滚落。
Yin暗chaoshi,又充满了海腥味的牢房里,一个头发胡须结成团的邋遢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里是阿兹卡班监狱。
浪花抛来的海水落进牢房的窗户,又沿着石缝流到铁栏杆外面,然后水流忽然结冰,一个像是在水里泡烂了的黑色斗篷飘了过来,结痂的手掌摸了一下牢房的门锁,确认这里的完整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随后寒冷的感觉像是消失了,外面传来了说话与走路声。
每次魔法部来人,就会这样。
邓布利多看了看身边的魔法部官员,后面还有书记员与两个傲罗,其中一个人手持魔杖,稳定地维持着一个银色屏障,像是一把大伞,又像一个半透明的罩子,把摄魂怪阻挡在外面。
“这不合规,邓布利多,我必须说,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十恶不赦的狂徒,他炸掉了一条街,布莱克都是疯子。”那个魔法部官员抱怨道。
“但是没有经过审判,十二年前他被投入阿兹卡班的时候,没有经过威森加摩巫师议会的宣判,这才合规。”邓布利多提醒道,“就算西里斯·布莱克真的有罪,我们也得补上这个程序。”
牢房里躺着的人毫无动静,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他死了?”魔法部官员尖锐地问。
“没有,他在呼吸。”
说话的傲罗是个黑色皮肤的巫师。
“金斯莱,先把门打开,麻烦按住他,等会儿他可能有点激动。”邓布利多说。
金斯莱·沙克尔点点头,然后将那个穿着囚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