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他扔掉树枝,看来称手的武器需要提上日程了。
熊瞎子的毛皮非常厚,小枝条对它而言不过挠痒痒,但它横行霸道惯了,容不得被如此挑衅。它从树干上滑下,转身扑向邹济宇,巨大的黑影顿时笼罩了他,原主的腰还没有它一只胳膊组。
邹济宇戏耍般一步步退后,就是不肯逃走,又不让对方捉到。这熊瞎子倒挺灵活,他心想,闪过一巴掌凶狠的熊掌。
熊瞎子动作愈加癫狂,张嘴大吼,恶臭的口气几乎要喷到他脸上,一副狠不得撕碎他的模样。
邹济宇烦了,野兽就这点不好,攻击没有技巧,只有蛮力。他找到空隙一拳击在它肚子上,被弹开。没办法,虽然原主武功底子不错,他穿越后体质也远胜于常人,但是硬件条件实在相差太大,他只能找个别的法子。
*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河谷都是人口聚居地。许多城镇建在河流两岸,丰富的水源不仅为他们提供生活用水,还为货物的转运提供便利。双义城便是依水而建的富饶之地,商业发达,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和旅人常年络绎不绝。
双义城因此实行严格的通行规则,只有提供证明的商人和过路人才能进入城中,像邹济宇这种逃难的独行侠,根本进不去。
他估摸着还有四天路程,通行证还没有着落。要是可以,他翻墙也就进去了,可惜原主这个败家子,轻功不好好学,搞得他现在的记忆里一点相关的知识都没有。
他正琢磨着,就听到远处传来的人类说话声,从声音判断,至少有十个人,很可能是一支商队。这些天他逆流而上,小溪渐渐变成大河,与大路的距离越来越近,遇到人也不稀奇。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蹲下抓了把泥土就往自己脸上手背上抹。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连熊瞎子都奈何他不了,几个人类不足为虑。
转过山崖边缘,穿过茂密的树林,他终于看到大路边坐着一伙人。
人一共15个,一辆载人的马车,四辆载货敞车,还有两匹棕色皮毛的骏马。
他暗暗观察那几个人,两个明显是练家子,在给那两匹骏马喂食,应该是这群人请的镖师。其他几个大多坐在草丛中或石头上,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一张小木凳上。她穿着款式简单的绸衣,素面朝天,身上没有佩戴首饰,一个小厮模样的干瘦男人给她递水囊。
那妇人不像其他大门不出的信守三纲五常的女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与周围的男子大声说笑,举止爽朗大方。
邹济宇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低头走上大路,假装路过的旅人。
她一眼注意到专心赶路的邹济宇,噫地一声,开口招呼:“那位小兄弟,天气热,过来歇歇罢。”
邹济宇抬起头,灰头土脸的像个小乞丐。他拱手作个辑,并不推脱,一屁股坐到路旁一块石头上,取出干粮和水囊吃了起来。
妇人笑yinyin地塞给他一块rou干:“小兄弟怎么称呼,家住何处,为何不见同行的人?”
旁边的人见她逗小孩儿,也凑个热闹。旅途上没有娱乐,他们无聊得快发霉了。
“许是失散了?”
“这荒郊野外的,竞也不怕被大虫叼了去。”
在给马喂食的一个络腮胡子也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番,鼻子不屑地哼一声没说话。
邹济宇腮帮子一鼓一鼓,被他人这么照顾,他是几辈子头一回。他咽下rou干,开口回答,嗓音带着十岁孩子的轻脆:“我姓周,单字一个宏,乃京城人士,不幸家人遇难,留我一人独活,只好前往双义城投靠亲戚。”
半真半假的话最有说服力,也不用担心被识破。
众人听到这话,一阵唏嘘,纷纷摇头:“可怜见的。”
这年头家破人亡并不少见,大家感慨几句便过去了,倒是妇人开口了:“双义城?正好,我们此番便是去那处,你可与我们同行。”
要的就是你这话。邹济宇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拱手:“这位姐姐心善,周某谢过了。”往这个方向去的商队,目的地必然是双义城。
他外表稚嫩,话语举止却老到,有种别样的人小鬼大的趣味。钱夫人听到他喊姐姐,笑开了花,摆摆手:“什么姐姐,你该唤我钱夫人。”
其他人也乐了:“这小子以后有大前途。”
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嗓音粗犷:“夫人,该上路了。”
各人收拾的收拾,钱夫人上了车,邹济宇跟在车旁,后面是骑着马的镖师。
络腮胡子不耐烦地赶他:“滚一边儿去,细胳膊细腿的,这马一蹄子就要了你的命!”
这并非实话,原主在同龄人里可是大高个,十岁就有别人十三、四岁那么高。
众人不劝,反而又笑了起来,这小子细皮嫩rou的,一看就知道娇生惯养长大,和虎背熊腰的大汉比起来,更显得弱不禁风,也就钱夫人这么好心,愿意带一个累赘上路。
邹济宇没和他一般见识,默不作声地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