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谢临溪的目光四处晃荡着,晃荡到齐靖渊身上时微停了下,而后又缓缓挪开。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这宴会开场还是很热闹很喜庆的。
小皇帝带病到场后,先是感慨先皇病逝,他身为人子十分悲痛怀念,然后对着太后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孝心,最后又对齐靖渊这些年管理朝政的辛劳做出肯定。
等这些场面话絮叨完,太后的生辰宴会正式开始。
既然是过生辰,自然少不了献礼。
齐靖渊身为摄政王,自然是第一个拿出礼物的。
他送的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珠子是当年先皇在世时北赤进贡的,当时就这么一颗,先皇给了齐靖渊。
现在齐靖渊把这东西拿出来,一来是他那顶着王家名字的粥棚还在开着,拿些旧物出来也是让人知道,今年是个灾年,大家手头上都紧,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二来,对太后这个执意要过的生辰,他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更不用说Jing心准备贺礼。
有了齐靖渊开头,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
其中齐寒章送的最惹眼,他送了一尊白玉观音,观音相两个拳头那般大,主要是雕刻的非常传神,头发丝都能看的清楚,而且那玉一看就是上乘玉石。
有这么一大块完成的玉石雕刻成观音,怎么看都是好东西。齐寒章直言说这白玉观音是云南王府家传的宝贝,知道太后一心向佛,所以就拿来送贺礼。
太后是不是真心向佛大家不知道,但大家都能看出,她对这白玉观音很满意。
至少看到时眼睛里都是笑意。
其他人接着送贺礼,不管礼大小,都用心了。
临到谢临溪时,他送的是一幅画,不是什么大家手笔,而是找人特意画的祝寿图。
齐靖渊本来说让他在自己库房随便挑选个什么东西送来,谢临溪没同意。主要是齐靖渊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皇家烙印,是被人记在心里的。
他们两人关系是亲密,可在外人眼中直接拿齐靖渊的东西当贺礼,总会令人不适。
所以他自己请人画了这祝寿图,画很Jing致,线条流利,看上去就是用心了。送来之前,他还拿过来给齐靖渊看过,怕里面会出现什么忌讳。
齐靖渊看了还有些吃味,说谢临溪从来没有主动送给他过什么东西,那萧不算,那萧是他要的。
谢临溪当时很无奈,承诺以后每年他的生辰,都会亲自为他准备礼物,这事才作罢。
总而言之,这画用的银子不多,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一份心意。
他想的美好,可太后一看这贺礼,脸上的神色就淡了。
在太后看来,谢临溪对自己实在是太敷衍了,比齐靖渊送的那颗夜明珠还敷衍。
齐靖渊拿先帝赏赐的东西送贺礼,还能让人找借口当做是先帝送的,谢临溪拿这一幅新画,也不知道是看不起谁呢。
太后心里冷笑着想着这些,面上不咸不淡道:“谢统领有心了。”
谢临溪脸皮厚,一脸微笑的谢恩,而后坐下。
离他不远的齐寒章直着急,他当初知道谢临溪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还特意为这人准备了一副双面百寿图,每一面都有一百个寿字,每个寿字都不一样,在阳光下看起来耀眼极了。
结果他倒好,百寿图他不收,弄了个这玩意出来。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古物。
齐寒章着急也没用,东西送了,太后也收了,这事就这么着。
群臣把贺礼送过,太后说了几句开心的话,然后这场宴会就彻底开始了。
美食从御膳房源源不断的送上来,东西已经不怎么热乎了,但并不妨碍它们的美观和口感。谢临溪对吃的东西向来情有独钟,别人在欣赏歌舞时,他在埋头吃,别人在左右攀聊言笑晏晏的喝酒时,他还在吃……
现场没有人敢给齐靖渊敬酒,他就那么半眯着眼睛独饮。
其实他并没有喝几口,更多的是在微斜着眼角看谢临溪吃东西,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
主要饿在美色。
脑海里浮着一些让人心热的画面,齐靖渊舔了下嘴角,就那么把酒杯里的酒给一口闷下。
他动作很利索,身后的内监都不敢劝说。
金一不动声色的往谢临溪跟前走了两步,弯下身给他倒酒的同时低声道:“谢统领,王爷的酒量普通,这么喝下去怕是要罪的。”
谢临溪抬眸,入眼的便是齐靖渊泛红半边脸颊和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白净食指和中指正夹着一只空了的酒杯。
谢临溪把银筷放下,捂嘴干咳一声,他微微起身道:“王爷,这酒劲儿大的很,你少喝一些的好,要不然明日早起怕是要头疼。”
齐靖渊哼哼两声酸酸的说道:“宫里的御膳挺合口的吧。”
谢临溪顿了下几乎是在他耳边低语般的说道:“没有王爷府上的好。”
齐靖渊因他离的过近,说话的热气吹拂早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