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灯时分便会关闭,只留外面几盏灯火和侍卫。
今日这灯火辉明殿门大开的场景,一看就是齐靖渊未离开。
门前有个叫李忠的侍卫看到谢临溪,忙走上前道:“谢统领,王爷说你巡夜肯定会巡到此处。王爷让卑职转告谢统领说今日的折子有些多,他便在殿内休息。王爷让谢统领不必牵挂他,御膳房备下的有宵夜,您当值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传话之人语气里有着难掩的羡慕,也是,这大齐上上下下,能入齐靖渊眼里的也就谢临溪一人。两人关系亲不亲近,从齐靖渊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七八。
李忠这话一出,谢临溪心中微震,神色却不变,他淡然的朝着景华殿的门前遥遥拱手了下道:“多谢王爷体恤。”
而后他带人离开巡查下个地方,仿佛齐靖渊的交待了件最寻常不过的事儿。
谢临溪知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齐靖渊在景华殿夜宿的事肯定会引起一场风波。
他对此并没有太大感觉,当初齐靖渊执意避嫌的时候,他曾玩笑般的说道:“王爷就算是为了避嫌把折子都搬回家处理,别人也只会当王爷是想以权谋私,篡改奏折。”
在谢临溪看来,疑心这个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齐靖渊被小皇帝信任,那他做的事即便是僭越了,小皇帝也应该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反之,哪怕他为大齐累死累活,别人也只当他是为了权势。
所以住不住景华殿不是根本,最根本的还是在人心。
当时齐靖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道:“无双说的本王都明白,不过本王总想着该避免的还是要避一避,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再说吧,反正无双一直会在本王身边的。”
谢临溪道:“王爷说的是。”
说来离那次谈话已有好几年,世事无常,现在这情形像是陡然像是应了当时的说笑。
不过这样也好,谢临溪面无表情的想,齐靖渊这些年受过太多质疑,既然无论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嫌疑,还不如就这样,至少用不着委屈自己。
*
翌日,齐靖渊夜宿景华殿的事如谢临溪所猜测的一般在朝堂内外引起很大轰动。
有人说摄政王即便宿在宫里也是有礼法可依,没必要过多揣测。
更多的人觉得齐靖渊这是对修建圣麟台的事表达不满,借机给小皇帝和太后一个警告。
小皇帝齐钰上朝时坐在龙椅上有些惶恐不安,下朝之后对齐靖渊说了句,朕信任皇叔。
齐靖渊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未多说别的。
后来齐靖渊常宿景华殿,一天天的众人也就习惯了。
事情像是这么过去了。
三天后,太后发现自己宫里有宫女同其他宫的内监对食。
此事一出,太后震怒,经过查证发现同那宫女对食的是齐靖渊身边的内监银九的徒弟的同屋人,说是仗着银九之名行事,无人敢阻止。
太后自然愤怒,没有命人捉拿银九,而是命人请齐靖渊前来仁寿宫一趟,她则是拉着小皇帝在自己宫里命人把自己宫里的宫女直接杖毙。
齐靖渊赶到仁寿宫时,宫女已被活活打死,人就躺在仁寿宫殿门前,血还未干。
齐靖渊只看了一眼,神色清漠的走近宫殿。
跟在他身边的谢临溪也没有吱声。
许是过程有些血腥和残忍,小皇帝齐钰的脸色发白,很是难受的模样。
齐靖渊坐下后,太后端坐在贵妃椅上冷笑着说道:“yIn|秽后宫的玩意儿,这是根本没把皇上看在眼里,这么死了算便宜她了。”
太后这意有所指的话说完这话顿了下,她看向齐靖渊收起愤怒得语气道:“王爷莫觉得我下手重,皇帝年幼不知人事,若是被这些不知廉耻的玩意带的坏了身子骨,那可是天大的罪孽。”
齐靖渊神色不变,他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小皇帝,抿嘴轻笑,神色冷冽眉眼傲然,他不慌不忙道:“我倒是觉得太后娘娘还是太过仁慈,有些时候死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儿,活着就难了。”
太后皱眉,小皇帝齐钰朝他看来,似乎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齐靖渊朝身后看了一眼道:“临溪,你说说,这样犯了忌讳的人到了天狱司当如何处置?”
谢临溪听到这话神色凛然,一脸斯文慢声道:“回王爷,若是这样的人入了天狱司,可先用梳刑将她的rou刮下,期间不可将她置死,而后在其伤口上撒上盐放上糖,疼痛万分时让万蚁啃咬,可做到求生无门求死不能。若是她背后有指使之人,刑罚之下定然会招供。只是这天狱司审讯的向来是罪大恶极之人,犯得是掉脑袋要抄家的罪,遭受再多的刑罚也是轻的。”
太后听着这话脸色微变,小皇帝脑海中呈现出谢临溪所说的画面,脸色青白,身体摇摇欲坠几欲干呕。
“所以我方才才会说,皇上和太后娘娘对犯了错的人也太过仁慈了。”齐靖渊没有看小皇帝,目光幽幽的看着太后道:“不过这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