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便朝小僧那边走去,想问问寺庙里有没有能住一晚的地方。
“小繁,你和沈先生是不是吵架了,”见沈沐走远,田婆婆拿着红布条过来,请萧繁帮他写几个字,还不忘关切道,“为什么沈先生说你们没住在一起呢?”
笔尖一顿,红布条上立即晕染出好大一个黑点,萧繁垂眸,半天才说了三个字,“没吵架。”
“老婆子才不信,沈先生的谈吐一看就是读书懂礼的明理人,”老人瞪了他一眼,“肯定是你错做事,叫人给赶出来了。”
说着说着,田婆婆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塞进萧繁手里,说是看病时从郎中那儿要来的治伤药,“沈先生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老婆子昨天见着他的时候,还没这个伤呢。”
“不管怎么样,先把药给人上了。”
萧繁余光瞥见沈沐遗留下来的布条,长臂一伸拿在手里,扫过一眼后竟直接叠好收起来,然后田老婆婆点点头,认真道,
“好。”
外面匆匆赶来的靖谙带来消息,说方圆几里的三家客栈均已满员,若一定要住客栈的话,坐马车也估计要花上半个时辰。
沈沐自大殿另一段折返回来,看了眼萧繁,轻声道,“那位师父说僧众居住的寮房还空着两间;阿婆您住一间,剩下那一间——”
“子念和我一起,靖谙和阿青晚上负责守好阿婆,”萧繁出声吩咐,然后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红布条递给沈沐,面不改色道,
“你刚刚那个被风吹出去了,重写一张吧。”
虽然提早便知道只能住一人的房间不会太小,但沈沐将木门推开的一瞬间,还是略略吃了一惊。
这间屋子是名副其实的“只能睡一人”,屋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外,便只剩用于念经的蒲团,而这张床几乎占了整间房的四分之三。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按沈沐与萧繁的身形作为标准,床沿到墙壁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够再躺一个人。
靠着墙壁站定,沈沐心想着如何才能让这屋子睡下两个人,抬眸便见萧繁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几步来到他身边,“这是阿婆间亚父嘴上落了伤,特意从郎中那里要来的伤药。”
“抬头。”
屋里没有铜镜,再说这伤是萧繁咬的,他来上药天经地义;沈沐背脊靠着墙,双唇微启抬着下巴,轻声问了一句,“待会儿臣把这个床挪一下——”
“不用挪,”萧繁食指捻起一点滑润的白色药膏,点在沈沐受伤的地方,然后再慢慢推开,“孤还不困,打算看会儿佛经。”
下唇传来冰冰凉的触感,沈沐心想着直接让萧繁靠墙睡一晚会不会太不合礼数,思考时不自觉便轻抿了下双唇。
可青年的手指还落在他唇上,没来得及拿走。
萧繁一愣,“你......”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子僵了下,沈沐倏地回过神,瞧见萧繁停在空中的手,恍然大悟抱歉道,“臣平时一思考就喜欢抿嘴,还请陛下别见怪。”
“没事。”
双手背在身后,萧繁轻咳一声直接转过身去,将药瓶就这么遗忘在床上,一个跨步来到蒲团边上盘腿坐下,一言不发地捧起一本佛经就开始看。
沈沐见状也不好多言,掀开被子后靠着床边一侧合衣躺下,脑袋枕在小臂上,侧着身子面朝墙的闭着眼睛休息。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不必翻身沈沐就清楚的知道,他目前的睡姿才占了这张床不到二分之一的位置;若萧繁也这样侧着身睡,两个人在背靠背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同时睡在这张床上。
大雨天的,萧繁若在地上坐一夜着凉生病了,这个责任沈沐也担当不起。
而且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呢。
越想越有道理,沈沐便双手撑起身子,抬手掀开旁边辈子的另一角;看着同时抬眸望向自己的萧繁,轻声询问道,
“这床能睡下两个人,陛下真的不要上床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 萧繁:我想谈恋爱。
沈沐:所以要一起睡吗?
#萧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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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上, 还是不上。
靠墙而坐,萧繁看着只剩半人位置的木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床/上的男人乌发如瀑,柔顺地滑落肩背;肤色如冬雪般白皙, 宛如利刀Jing心雕刻的五官立体, 在暖光烛灯的照耀下, 多了份平易近人的柔和。
黑色长衫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 唯有腰间青色玉带紧束,纤瘦的腰/身一只手都能轻易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