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为何如此怕本王?”
沈沐笑赏他黄金百两的事还历历在目,许太医看着面前两个得罪不起的活阎王,小腿肚子直发颤,慌忙解释了两句。
“进来吧,给摄政王把下脉。”
萧繁朝旁边退了半步,将身后的沈沐完完全全露出来;男人披着暖黄色的龙袍,披风下只有一件素白内衬,此时静静坐在轩窗下,乌黑长发肆意散落,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有一圈极为明显的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生生掐出来的。
“愣什么呢,进来啊,”萧繁不耐烦地一皱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问了沈沐一句,“除了脖子,还有哪儿伤着了。”
烧了暖炉的屋内开始暖和起来,沈沐抬头回答,“腰疼。”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本该在府中管禁足的摄政王大人,竟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陛下书房,脖子上还带着暧昧的印记......
还有就是腰疼,大清早的怎么会腰疼......
知道太多的许太医眼白一翻,险些晕过去,哆嗦着上前给沈沐把脉,结果和他预料中一模一样:气血不足。
沈沐见头发花白的老人跟变脸似的,一阵青一阵白再一阵红,以为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心一紧便担忧道,“许太医为何不说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没、没没没有,您就是Cao劳过多气血不足,稍加调理便好,”许太医颤颤巍巍收回手,余光不自觉朝萧繁望去,“只是您现下身子弱,还请陛下、陛下——”
“请陛下稍稍体谅摄政王些!”
萧繁不解地皱眉看了许太医一眼,老太医腿肚子一颤,不敢再说话。
沈沐也听得一头雾水,见屋里只剩两个男人,没有顾忌地扯开衣带将披肩脱下,抬手指了指右侧腰窝,然后挽起衣服下摆就要将伤处露出来。
腰下一凉,为了让许太医看清伤处,他特意略微侧过些身子,头正朝着萧繁方向,垂眸便能看见青年的墨黑色靴尖。
沈沐的身体线条十分流畅,纤细的腰身上没有一丝赘rou,后腰处有拳头大小的青紫印迹,在白皙顺滑的肌理上零散聚成一团,刺眼而暧昧。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咳,萧繁当是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催促着太医赶紧上药。
御书房内安静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背上落了道炽热视线,沈沐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找了个话题轻声道,“陛下,您真的要杀刘大人吗。”
萧繁嗯了一声,顿了一下,突然来了一句,“孤来吧。”
嗯?谁来?
只听一阵衣料摩挲声,一个温热掌心轻轻覆在隐隐作痛的伤处,沈沐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就看见萧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落在他腰上,许太医在几步外垂手站着。
萧繁的手意外的暖和,指腹的茧在微凉的皮肤上滑过,沈沐只觉后背一阵痒麻,浑身注意力都落在那小小一处,整个身体不受控地紧绷着。
指尖蜷缩一下,药香味混杂着熟悉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沈沐倏地觉着紧张,身子本能向木椅靠背缩去,“不敢麻烦陛下,还是臣自己来——!”
好疼!
五指死死掐住木椅扶手,沈沐疼的后半句音调都变了;后腰疼的仿佛过电一般,他如何也没想到萧繁手上会突然用力,毫不含糊地往他伤处直接摁。
“......放松点,”萧繁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绷的太紧了,淤血推不开。”
“陛下九五之尊,臣实在当担不起,”沈沐摸着衣角就要放下衣摆,眨着眼睛将眼角的生理性眼泪憋回去,“高家一事迫在眉睫,臣或许知道问题所在——”
沈沐只恨不能打死片刻前撩起衣服的自己,撑着扶手就要直起身子,没想萧繁一根筋的劲儿又上来了,不等他将话说完,便拖着他另一侧腰又将他摁回来去,声音也有些恼了。
“他二人都活不过明日了,亚父还有什么想问的。”
微微一愣,沈沐还是坚持推开钳制他的大手,忍痛坐直身子,自然而然地扯过手边的龙袍盖在身上,清了清发哑的嗓子问道,“陛下也认为凶手是刘恩和高瀛?”
“火葬焚烧rou身、邬金油,指向性已经再明显不过,”萧繁语气不悦,“至于亚父说的高瀛情人,靖谙已派人前去捉拿了。”
偌大的京城中,找人宛如大海捞针,除高瀛没人见过女子的长相,沈沐心中讶异,“陛下知道她在哪儿?”
“高瀛出手并不阔绰,风尘女子不会为了他离开京城,无非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萧繁用手帕擦拭着手指上的白色药膏,
“以高府为中心,一家家青楼盘查,不可能捉不到人。”
话毕萧繁将手帕放下,看着桌上治伤的药瓶,突然转过身,看着角落里拼命降低存在感的许太医,思索片刻,面无表情道,
“除了方才治腰的,许太医再开点治嗓子的药,打包给摄政王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太医:我真的承受了太多我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