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了一会,狐疑地说:“是吗……你过来一下。”
夏清许不知道他又在卖什么药,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林瞿面前的时候,对方突然扯住了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这里一带,轻轻地在他唇上擦了一下。夏清许被拉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眼疾手快地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就冷不防地被林瞿吃了豆腐。
他转头看向桌上的镜子,镜面上映出他的脸——夏清许的下唇大部分染了红,有一些还蹭到了外面。
他抹去自己唇上的口红,却没有想到它的持久度还挺不错,擦去后仍然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红痕。
“林瞿——”夏清许忿忿地说了一句,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你要死啦!”
林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先前耍无赖地不是自己一样,“再帮我看看,我觉得现在应该还可以了。”
夏清许给他翻了个白眼,甩了手就走出了卧室。林瞿从后面追上他的步伐,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愉悦地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到时候印在你的衣领上,就不会有不长眼地再来你面前晃悠了。”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事?”夏清许抱怨道,“那你不如解释一下当时在酒吧里纠缠你的哪个Alpha?”
论起翻旧账,他可不比林瞿差。
“他不是早被我的男朋友给吓跑了吗?”林瞿调侃道。
夏清许翻了个白眼,走到冰箱里就摸出了一袋牛nai,咬破了袋子直接灌了下去。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林瞿的身上,他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款式简单的卫衣,像是中性款的衣服。夏清许的视线往上移去,打量着林瞿胸前的两撮头发,今天的假发颜色有点特殊,上半部分是蓝色的,下半部分是薄荷绿,并不是他昨天戴的那一顶。
夏清许好奇地问道:“你的化妆品还要衣服和假发,哪里来的?”
“蒋明川一大早给我送过来的。”林瞿说道,“他说他终于可以把这些东西从他家里搬出去了。”
夏清许问:“你把这些都放在他那?”
林瞿说:“对啊。毕竟从前放在宿舍不是特别方便……现在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林瞿挑起眉,戏谑地看着他:“这还要我说吗?”
“你想搬过来?”夏清许脱口而出,语气里有些震惊。
不是,他们才刚在一起一天……还没一天呢,也就那么十个小时不到吧,怎么就到了同居的程度了?
虽然夏清许并不是很介意,虽然他觉得和林瞿同居就像是当时一起住宿舍一样,没多大差别,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隐秘的慌乱。
林瞿突然笑了,抬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在想什么啊,我本来的意思是说现在放在你这里就好。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提了,我也不太好拒绝。”
夏清许:我究竟为什么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他们在家里磨蹭了几分钟,才并肩出了门。
夏清许今早的课正好就是上次抓包谢巍和阮林蔚的那位教授上的,一路上他简单地同林瞿讲诉了一遍这个老师的光荣事迹,并且嘱咐林瞿不要在上课和他过分腻歪。
“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他。”林瞿说道,“听说上课挺有意思的。”
“嗯。上得很好。”夏清许说着,瞟向了林瞿脖颈上的choker。他当时一直以为这是什么防咬圈,可现在知道了林瞿的真实性别,就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夏清许盯着它,撩起眼皮问道,“带这个是为了遮喉结吗?”
林瞿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再开口时则变成了属于瞿牧牧的女声,“主要是为了变声。”
夏清许无言地又看了那东西一眼,没有再说话。
他们没有坐车,因着出门时间早,甚至还一路晃悠到了校门口。进去的那一瞬间林瞿挽过他的手,亲密地贴了上来。说实在这个动作若是放在其他娇小的女孩子身上还能有一点小鸟依人的味道,但放在瞿牧牧的身上反而更像是要挟持夏清许一样。林瞿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满地对夏清许说道:“要不你挽着我吧?”
“我拒绝。”夏清许说。和林瞿牵个手没什么问题,但是让他挽着比自己高的瞿牧牧,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夏清许觉得那个场面应该会像是女土匪和被女土匪强行掳回山里的瘦弱书生。
林瞿露出受伤的表情,夏清许推开他的头,任由着两人以这样一个姿势走进教学楼。林瞿挂上商业性假笑,毫不忌讳旁人投来的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夏清许却是被人盯得尴尬,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同意林瞿女装陪他上课的决定。
阮林蔚今天到得迟。夏清许选择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叫他俩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也不那么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然而阮林蔚一进门就瞧见了他和旁边的瞿牧牧,老大远地就冲他吹了一声流氓哨。
“恭喜啊。”阮林蔚拐了个弯,坐到了夏清许的后边,“泡到女神了?”
夏清许瞅了林瞿一眼,机械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