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酬谢我给你就是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已经跟别人开始了,你再这样纠缠到底有什么意思?”
叶怀宁的话句句诛心,比那晚在季饶家更甚。
就算他在病糊涂时对面前这人生出过心软和动摇,一旦理智回来,他依旧不想走回头路。
季饶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叶怀宁心意已决,他说给别人机会就是真的给,自己才是从今以后都会被关在门外的那一个。
心里越痛,脑子里就越清醒。他不甘心这就是结局:“你想跟别人开始,我不会拦着也没权利拦着,但在你全心全意接受别人、为了他去标记之前,我不会放弃,你就当我是狗皮膏药,真正到了那一天,你直接撕了就是,在那之前,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你何必要因为我心烦?”
叶怀宁问他:“你说希望我开心,你觉得你这样,我要怎么开心?”
“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真的会开心吗?”
季饶脱口而出,叶怀宁彻底冷了神色。
进屋用力带上了房门。
季饶又一次被挡在门外。
回去自己房间,一进门就进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吹了一夜寒风,胃里一阵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胡渣邋遢、黑眼圈浓重、眼瞳血丝泛滥的衰样,无声苦笑。
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厌恶,更别提叶怀宁。
叶怀宁进门,徐因醒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发呆。
看到叶怀宁进来,徐因醒略微不自在:“叶哥你这么早就起了?”
叶怀宁神态自若,脸上不见半分刚才在外和季饶争吵的情绪端倪:“生物钟习惯了,醒了你回去洗个澡,我们去吃早餐吧。”
徐因醒听话起身,出门之前又顿住脚步:“叶哥,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抱歉,你再给我些时间吧。”叶怀宁打断他的话。
徐因醒安慰他:“没事的,你别有负担,昨晚本来就是我喝醉了,我们慢慢来就是。”
叶怀宁点头。
徐因醒笑了一下:“那我回房去洗漱,我们一会儿餐厅见。”
“好。”
人走之后叶怀宁疲惫坐进沙发里,闭眼发呆片刻,一抬手,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地。
季饶勉强收拾了心情,冲了个澡,把胡渣剃了,没时间休息,他还有工作,一会儿用过早餐就要回去。
进餐厅之前遇到徐因醒,只有他一个人。徐因醒看中了餐厅外装饰点缀的鲜花,正跟人商量能不能摘两朵。
“送给我喜欢的人。”他笑着说。
工作人员听他这么说,十分大方地主动帮他摘了递给他。
“多谢。”徐因醒高兴接过,转头就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季饶。
徐因醒挑眉:“季老师也想要这花?”
季饶不出声地看着他。
嘴上说公平竞争,甚至将叶怀宁的喜好都告诉这人,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心平气和,做不到就此接受这样的结果,徐因醒脸上的笑让他觉得异常刺目。
徐因醒察觉到他周身的冷意,有一点莫名其妙,随即想到自己昨夜一整晚留在叶怀宁房间里,这人大概误会了,但他不想解释,他巴不得季饶继续误会下去。
“季老师,你可别这副吃人的表情看我,昨晚是叶哥要求我留下来陪他的。”
徐因醒似笑非笑,季饶收敛心神,一句话没说,先进去餐厅。
叶怀宁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去餐厅稍晚,进门正碰到季饶出来。
季饶将他叫住,提醒他:“天气预报这两天会有台风,不要出海玩。”
叶怀宁没理,进门去。
坐下时徐因醒将一早冲好的黑咖啡递过来,再送上刚问人讨来的鲜花。
叶怀宁顺手接过,跟他道谢,徐因醒犹豫说:“叶哥,你刚进来碰到季饶了吧?他好像误会我俩昨晚那个什么……”
叶怀宁低头吃东西,不在意道:“随便他。”
徐因醒看着他,将更多想说的话又咽回去,……算了。
“那我们吃完早餐就出海玩吧?你要是想潜水,我问过了,还有好几个点,我们今天换个地方一起去。”徐因醒提议。
叶怀宁想到之前季饶说的台风的事情,有一点犹豫,但见徐因醒兴致勃勃,且外面阳光明媚风平浪静,于是点了头:“好。”
十点半,季饶到达机场,外头已经开始起风,下车时他给叶怀宁发了条消息:“可以的话,早点回去吧,台风真的起了就回不去了。”
离登机还有两个多小时,季饶在候机厅坐下,靠着椅背心不在焉地发呆。
清早叶怀宁说的那些话在脑中不断盘亘,那一瞬间升起的几要发疯的情绪被他强咽下,一直如鲠在喉。
握着手机没有收到回复,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