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期到了,抑制剂有用,但也没那么有用,以前这种时候他在外地拍戏,半夜总得和叶怀宁通几回电话,要哄着叶怀宁他才能睡着,叶怀宁一直很黏他,他知道,但那是以前。
发.情期没那么好熬,有alpha的安慰会好很多,但现在他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只怕会适得其反。
季饶下了床,拿起了搁在墙角的吉他。
下午的时候他在老师父那里拿到了这把吉他,这是老师父带来的、唯一一样留有过去印记的东西。吉他已经旧了坏了,发出的声音混沌不清,下午修好电之后他顺便把这把吉他一并修了,还擦拭干净暂时放在了自己这里。
试着调了一下音,季饶抱着吉他重新坐回床上。
叶怀宁翻过身,依旧心神不宁,直到耳边传来隐约的吉他音。
愣了愣,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怀宁的眉心渐蹙起。
他没再动,心绪敛回,安静地听。
季饶弹的是一首上世纪的老歌,缓慢且悠扬,他跟着轻声哼唱,嗓音低沉,断断续续地钻进叶怀宁的耳朵里。
叶怀宁重新闭起眼,在这样挥之不去叫他说不出滋味的声音里缓缓睡去。
隔壁逐渐安静,季饶停下拨弦,屏息听了片刻,终于放下心。
放下吉他躺平身,他自己却睡不着了,手枕在脑后盯着头顶漆黑的房梁,想着一墙之隔的那个人,心绪始终不得平静。
这一觉,叶怀宁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身上的发.情热退去,Jing神好了很多。
拉开窗帘,外头雪没停,但已经比昨天小了不少。
叶怀宁心中稍定,等明天雪再小一些,即使下不了山,直升机也能上来了。
季饶正跟着老师父在院子里扫雪,积雪大多铲去了院子外,余的堆在四处角落。季饶扔掉扫把,兴致勃勃地堆雪人,丝毫不顾包扎起来不能碰水的双手。
叶怀宁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出门想去厨房烧开水,两只装满水的热水瓶就摆在他房间门口。
听到开门声,季饶回头,拍掉手上的雪走过去:“你醒了?”
说话时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叶怀宁的脸色,看他Jing神似乎还不错,终于松了口气。发.情期最难熬的总是第一夜,之后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
“昨晚睡得好吗?早上我看你一直没醒,先帮你烧了水,你直接拿去用吧。”
季饶的嗓音温和,看着叶怀宁。
叶怀宁没理他,将热水瓶拎进去,重新带上了房门。
昨晚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实在黏腻得难受,干脆脱了衣服就着热水擦了个澡。再之后他去厨房重新烧了两壶水,装满热水瓶,摆放在厨房门边,回了房去。
季饶一走进厨房就看到那两瓶水,叹了口气,算了……
老师父开始做中午饭,还是跟昨天一样的白菜豆芽。
季饶有些担心,omega发.情期要补充营养,这几天天又冷,叶怀宁一直吃这些东西,他怕他撑不住。
老师父大约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淡道:“那个omega身体太瘦弱了,你要是想给他弄点别的吃,你自己去找吧,从寺庙后面出去外头有条小溪,里头有鱼,现在这个天气肯定已经结冰被积雪覆盖了,你自己想办法,东西弄回来你自己做,别让我看到。”
季饶微愣:“可以在这里做?”
“随你,你不信这些,可以不避讳这个。”
季饶再三道谢。
从寺庙后门出去,积雪已经比他脚踝还高,季饶抹了一把脸,踏着雪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段,找到老师父说的地方。
两边都是高高低低被雪覆盖的山石,中间隐约可见一条蜿蜒向山下的宽阔溪流,溪面上也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看不清其下的本来面目。
要在这种地方抓条鱼出来,难度可想而知,不过怎么他都得试一试。
之后那一个下午,季饶的时间都花在了这里。
叶怀宁烧的那两瓶水被他拿来化雪化冰,他自己又来来回回烧了好几趟水,不停地往溪面上浇。绑在手掌上的绷带被雪水浸透,他嫌碍事,干脆直接扯了,跪在地上光手扒雪。
一直到天色逐渐暗下时,终于在一处冰面下发现了活鱼的踪迹。
季饶顿时兴奋,热水浇上去,冲开冰面上的积雪。
冰下果然有鱼,好几条聚在一起,每条都只有他手掌那么大,他捡来块大石头,看准时机,对着冰面用力砸下去。
好在积雪虽然厚,但冰层并不结实,两下就被他砸出了一个口子,群鱼被惊扰,很快四处散开。怕鱼跑了,季饶不管不顾,直接伸手下去抓。
还未痊愈的伤口接触到冰凉刺骨的水,一阵阵针扎一样的痛袭来,他咬住牙根,一手一条,迅速将鱼捞起扔上冰面。
这里的鱼安逸惯了因而显得格外笨拙,季饶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又被他捞上第三条,剩下的才终于逃离魔爪。
掌心里又渗出血丝来,季饶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