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背人的人还是被背的人都带着笑,手里拎着的数个占风铎彼此碰撞,像玉石轻轻奏响。
后方的人看着看着,默默垂下了眼。
薛远偶尔在圣上的耳边说几句话,圣上便被逗得一乐。天边的烈日柔和了光晕,风起一阵又一阵,圣上在薛远的背上,好像笃定自己一定不会受伤那般的姿态轻松,他的双手时而松开,时而随意搭在薛远的肩头,他……瞧起来很信任薛远。
旁人都比不上。
顾元白往哪里指,薛远便往哪里冲。他们玩得乐在其中,而顾元白不靠谱的瞎指,成功带着人拐到了另一条山路上,一条深到腰处的溪流挡住了去路,溪流上架着一根细细的独木桥,看着不是很安稳。田福生气喘吁吁地在旁边劝道:“圣、圣上,咱们绕回去吧!”
“田总管,绕路就不值当了,”薛远道,“过了溪流,应当就离山脚不远了。”
田福生为难道:“薛大人,不是小的琐事多,而是这独木桥瞧着实在危险。”
“圣上想绕路还是想过河?”薛远半侧着脸问。
顾元白语气懒懒,“过河。”
薛远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他将衣袍掀起塞到怀里。拍了拍顾元白的腿,“夹紧,别落水里了。”
顾元白下意识收紧了腿,薛远下一刻就在宫侍的惊呼声中跃进了水里。他高,溪水还不到腰处,水花刚溅起他就飞快地淌水而过,两个人转瞬就到了对岸。
田福生苦着脸道:“圣上,小的们怎么办啊?”
“要么绕路要么过河,”圣上奇怪地道,“还能怎么办?”
侍卫们脚步如飞地度过独木桥,跟在圣上身后。田福生连声叹气,转头带着诸位走不动独木桥的大人们绕回了原路。
他走之前最后瞧了一眼,圣上笑得畅快,瞧着高兴极了。田福生回过头压住笑,客气道:“走吧,还请诸位大人随小的来。”
*
前往两浙的路上,薛远总算是将缘由解释了清楚。
在回程到西州国时,他们残留的货物便已被哄抢一空。薛远快马加鞭回京,恰好在河南处遇枢密院派来接手的官员。江津见他的急样,询问了领头官员,这才知晓圣上已南下的事。
薛远沉默不语,当夜却独自带着三日粮食就骑着骏马往江南而来,一路在驿站途中才被监察处官员告知了圣上踪迹。
他在大儒家中借住,原本只是想就近找个地方整理一番自己再去面圣。谁曾想圣上的銮驾从十里之外而来,薛远便心中一动,拿出了他所雕刻的占风铎,用此来做迎接圣上上山的路。
顾元白骂了他一顿狗血淋头,薛远听着,等骂完了之后,顾元白又执起了他的手,“三年未见,我猜到你会着急了。”
薛远摇摇头,靠着马车墙壁勾唇,“圣上,不是三年,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
顾元白忽地沉默。
薛远勾勾他的手指,上前亲亲他的耳朵,将马车窗口关上,“我的圣上啊。”
衣衫相叠,长发缠绕,薛远握着顾元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之上,心脏砰砰地跳。一声便是一天,顾元白静静地,专心地感受着他的心脏在自己手上跳动,跳出了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时间。
从离别那日到今日,倏地被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文完结!番外古代琐事 后世评价功过 现代番外啥的,番外还是很长哒
第164章
被填满的不止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空隙,还有顾元白自己。
他随着马车的晃动而飘荡,石子的颠簸让柔软的车厢之中也成了浮动的海浪。薛远俯身又起,“圣上。”
顾元白嗯了一声,薛远又低低叫了起来,“顾敛,元白,白白……”
白白是什么称呼?
顾元白艰难道:“叫夫君。”
薛远挑挑眉,不动了,轻柔地抬起顾元白的后脑,让他看着两人相交的姿势,“夫君?”
顾元白羽睫颤得厉害,闭上了眼。
“元白,睁开眼看一看,”薛远压低身子,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耳朵尖,“你比三年前更加白了,我却更加黑了,你瞧一瞧,我和你贴在一起的时候,这感觉多明显。”
顾元白脸上升起热意,他的手指发麻,不敢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古人。勉强睁开眼看一下,又猛得在羞耻下偏过头,“……青筋毕现,哪里值得我看?”
薛远眼中荡起笑意,顾元白又佯装不耐:“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若不想动,那就躺着让我来。”
薛远眼中一深,开始动了起来,让圣上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
銮驾前往两浙的路上,薛远把圣上养成了一个废人,伸手穿衣张口吃饭,没胃口了有人哄着,吃撑了有人揉着胃。只是薛远担心圣上整日待在马车中会憋坏身体,每日必定带着圣上策马或是缓步行走片刻。
顾元白越来越懒,每日处理政务外唯一外出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