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冬衣,脸上沾着些许污脏,却丝毫无损她的好容色。
而在美妇人的对面,乃一名歪鼻子斜嘴巴的男人,长相十分之辣眼睛。
观其装束,是和柳青玉他们一样的读书人。
也不知是他面目原本就丑陋之故,还是他此刻手持棍棒神情狰狞欲的原因,即便身上穿着儒服,也看不出丝毫读书人该有的气质。
“贱人!”歪鼻书生一面对待仇人似的用力棒打妇人,一面恶声恶气的唾骂:“你还敢不敢逃?敢不敢闹?可别忘记了,你如今已是一个脏了身子的人,早就没资格仰着头颅对我自视甚高了!今日之事再有下一回,休怪我不念旧情,将你和野男人私通的事情宣扬出去,叫你乃至你娘家满门名誉扫地!”
恶书生骂完还嫌不够,重重踹了美妇人一脚,当下令得她倒下,整张脸埋进了冰冷的雪地里。
尾随而来的柳青玉一干人等,听得恶书生此番话语,下意识地以为是美妇人犯了苟合之罪,才引得丈夫大怒,以致于招来对方毒打。
真要这样,那么这便是他人的绿帽子私事了,并非普通类型的夫妻矛盾,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是以,柳青玉他们前行的脚步突然就顿在了树后。
但便在他们止步的一刹,颠覆式的大转折出现了。
只见妇人咬牙忍着钝痛,气喘吁吁地把头从雪里抬起来,怨恨地瞪着书生道:“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是人!”
“明知是那老畜生侮辱的我,你却将所有责任归咎在我身上,而自己却为了所谓的不死之身,同辱妻者称兄道弟,甚至、甚至于迫我日日夜夜委身于他!”
话至最后,美妇人眼睛里的怨恨好似要实质化为利刃,扎德书生身躯千疮万孔。
“你怎么不去死!”她泄愤似的抓起地上碎雪砸到丈夫的冬袍上,然除却留下点点shi痕,压根对他造不成伤害。
“要叫你知道!我虽身为女子,却也是有脾气的!你倘若再将我作为谋利工具,届时我大不了一死了之!”美妇人并不泄气,眼睛里充斥着无畏Jing神。她仿似为了护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强忍寒冷与疼痛起身,高高仰着下巴骄傲地登视书生。
书生彻底的被激怒了,黑眼瞳逐渐浮现丝丝缕缕的血红。他冷笑掐着妻子脖子,恶声威胁道:“异想天开!你以为一死了之便可解脱了吗?妄想!”
“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若胆敢自裁,今夜我便去你娘家造访你妹妹、外甥女,让她们痛失清白之身,名誉尽毁。”像极了一个变态,书生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就连眼神亦一瞬兴奋了起来。“你知我如今本事,说到做到。若不怕你娘家人受你连累,你现下即可从这山上跳下去,了却你之性命!”
书生欣赏着妇人面部顷刻消退的血色,顿感快意充斥心头。他不晓得又想到了什么,骤然笑出声道:“对了,待你死亡的那一刻,我必定绑着你的Yin魂献给那位。”
进退维谷,横竖左右均逃不掉被老畜生亵玩的命运,美妇人情绪彻底崩溃。
她绝望到泪如雨下,只机械的掉泪珠,却始终哭不出声音。
过去了很久,美妇人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涩声说道:“我们两家自小定下的婚事,偏生你长成眼下此副歪瓜裂枣模样,而我恰恰相反。当初周围所有人都嚷嚷我们两家退婚,是我不嫌弃你面目丑陋,相信你的人品,坚信你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方不顾所有反对之声守住的你我婚约,嫁到了你家。”
“两年以来,我自认为真心真意待你,照顾得你周周到到的。你说,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叫你视为血海深仇?”这一点正是美妇人搜肠刮肚、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的。
末了,她含泪再加指摘。“你比蛆虫恶心,比蛇蝎狠毒!跟你扯上关系,算我造了八辈子的孽!”
听夫妻二人说及此处,柳青玉大略了解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凑合着来说就是,恶书生撞破了妻子被人强迫侮辱的现场,然后为了谋取长生之类的大利,非但不计较那人的罪过,反而主动绑着妻子送上去给人糟蹋。
分明是他个人造出来的难堪局面,他还一副嫌弃妻子污脏的样子。妻子受不了那般对待,动身逃离魔窟。
只是天寒地冻的,她运气不怎么好,逃到王家别院的附近便给丈夫追到,受了一顿毒打、言语凌、辱和威胁。
实情跟柳青玉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事实上书生名为罗川,附近一座村子里的以丑陋闻名的读书人。美妇人姓杨,是罗川的妻子也是他的表亲。
正如美妇人杨氏所言,他们二人尚在襁褓之期便定下了婚事。
只不过罗川自小面丑,杨氏貌美。尽管杨氏看人不看外表,遵守婚约与之完婚,但罗川多年来受人指指点点,心态早已扭曲。
加之他疑心病过重,便时常的怀疑杨氏和外人有染,动辄没有好脸色。
前一阵子,马宜同他的Yin鬼叔公出鬼市分开,后者喝得醉醺醺的,返回马家途中飘过罗家,偶然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