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浇灭。
“他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就是手指头被咬了一口,出了点血。已经打完针了,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今天晚上还是住院观察一天。”
接着老魏一屁股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抬眼瞅他:“还不进去?”
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
半分钟后,铝合金的拐杖点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响声,然后停在病房外。
外面天已经黑了,空气里消毒水味糅杂着雨天的泥腥。
走廊里灯光大亮,连墙皮上的脚印都清晰可见。房间里光线却异常柔和,牛nai一样从门内淌出来。
陆行舟紧握拐杖站了半晌,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想见的心。
不是时候。
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门缝里却忽然传来一句:“陆行舟,你进来一下。”
他被钉在原地。
有的人天生就被另一半支配,无论你在外面多叱咤风云。
又过了半分钟,他用拐杖下面那头顶开了门。
房里的灯光暖化了,从头顶一点点滴下来。楚然侧着身体躺在挂帘后的病床上,面朝窗外。
从后面看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左手收在胸前。
安静的环境里笃笃声更明显。
“怎么搞的?”陆行舟停在帘外,“nico一向很喜欢你,怎么会咬你。”
许久没见,这个开场白一点也不高明。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狗急了会咬人。”
楚然的语气轻盈得像浮在澄澈湖面的一叶轻舟,随着湖波微微一漾,幽幽地漾进陆行舟耳中,说不清多清越动听。
哪有人被咬伤了还这么心态平和的。
望着他毛衣里露出的那截纤细后颈,陆行舟喉咙发紧,全身都醒了。
他稳定心神,右拐牢牢撑住身体:“我明天让人把它送走,过段时间再接回来。”
“不是它的错。”楚然说。
他眉心一蹙,声音沉下去:“你这个人说得好听是善良,说得难听就是没有原则。它懂什么对错?咬了你就是咬了你,况且我不是不准你养它,只是暂时送走。”
有的时候楚然就是固执,总是坚守一些不必要的原则和善意。
陆行舟本来以为楚然势必跟自己争,没想到安静片刻后,却见他把头往下埋了埋,绵软轻柔的声音自枕下发出来。
“不是我维护它,今天真的不是它的错。”
“那是谁的错,”陆行舟觉得头疼,“难道还能是你自己把手伸进它嘴里的?”
“不行吗。”
“正常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楚然闷声道:“那是你见识少。”
他极少这样不讲道理。
“好,我见识少。”陆行舟拿他没办法,“争这个没有意义,明天我让久骁把它送到朋友家养两个月,等你——”他顿了一下,“等你生了再接回来。”
微妙的尴尬悄悄蔓延。
楚然不再开口,沉默就是默许。
陆行舟站了一会儿,觉得该走了:“你休息吧,我回康复中心了。”
“等等,”楚然叫住他,“小年那天你有什么安排?”
陆行舟手臂肌rou一紧:“有事?”
“没事,”楚然始终没把身体转过来,像是有意给陆行舟空间,又像是闹别扭,“就问问。”
“那天我复健。”
“知道了。”
看来又是空欢喜。
陆行舟缓步离开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隐约听到一句:“到时候见吧。”
不过太轻了,被他归为错觉。
早上一起床,老魏就发现楚然不见了。 楼上房间没有,楼下客厅花园也没有,找人一问,居然八点就坐车出了门。离过年没几天了,外面风大得能把树刮倒,大清早的这是上哪儿去? 坐立难安到十点,刚想给陆行舟打电话人又回来了。 大门一开,轿车稳稳停到别墅门… 展开
惊觉明天就关站了,那就按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后面转到微博连载 @笼中月moon,开站后我再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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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陆家以前的习惯,小年是没人过的。陆和泽从小在国外读书,生活习性比较西化,陆行舟又粗枝大叶惯了,什么节都不爱过。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
今年楚然怀孕了,冷清已久的别墅终于要多一位小主人,陆家上下全都喜气洋洋。为迎接新生命,三楼婴儿房几个月前就装好了。墙壁包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泡沫,隔音又防撞,地板更是铺了一体成型的长绒地毯,保证小家伙摔多少跟头都不喊疼。
至于风格,姑且算是童真吧。
房间基调是天蓝色,天花板上淡淡勾勒几朵大白云,窗帘上增绣几只划船的小灰象作伴,本来挺端肃深沉的水波纹绣腾瞬间就成了船底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