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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辞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魏骁这个人,本质上就没什么责任心,所以失忆后,面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也肯下手,更可怕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真正对吴翼上过心。
而恢复记忆后的魏骁却断然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伤心难过。
本质上,魏骁是个是非观念很淡薄的人,而他们在一起的这二十年里,魏骁从未有过过界,可这份忠诚,并非来源自内心的品性,而是来自于对周景辞的爱——他不是不可以过界,他只是不想让周景辞难过。
想到这里,周景辞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魏骁无疑是爱他的,能被他爱着,也的确是周景辞的幸运。
魏骁成长在一个缺爱的环境中,就算父母对他有过些许的疼爱与期待,可这爱却是原始的、粗犷的、甚至是低级的。
所以魏骁不懂得如何与人相爱,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他一度想要粗暴地推开周景辞,在他们确认关系后,他又一根直肠子。
魏骁对爱的所有感知,都源自于周景辞,看周景辞笑,看周景辞哭,做让周景辞开心的事,拼命避开让周景辞难过的事。
甚至,在他们的感情中,魏骁可以把自己揉搓成任何样子,任何周景辞喜欢的样子。
他们是最熟悉的人,也是陌生的人。
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久,又忽地分开,如今,魏骁终于不再把那些无法说出口的Yin狠瞒着他,而是将那些Yin暗的、令人恐惧的角落,通通揭露给他看。
周景辞依然会觉得害怕,可这个令人害怕的男人,才是他的魏骁啊。
第118章
魏骁醒来时,周景辞正坐在床边儿上看着他,魏骁顿时心中柔软无比,撑起身子来,亲了亲周景辞的额头,旋即抱住他,深深嗅了口他身上的味道。
过了两分钟,稍稍清醒过来后,魏骁才想起昨晚他们之间的那场争执,于是,小心地问道,“景辞,还生我气么?哥哥哄哄你行么?”
周景辞皱了皱眉头,说,“我不生气了。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就像魏骁说过的,他们是正经生意人,就算为了行事方便,在道儿上多少有点人脉,可不代表他们要通过违法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弱者。
魏骁看了周景辞几秒钟,安抚地拍拍他地后背,温声说,“你放心,景辞,我没去见他,也没把他怎么着。”魏骁不想再骗周景辞了,故意玩儿了个语言游戏:他当然不会亲自把吴翼怎么着,犯不着,也没必要。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周景辞才不信魏骁会善罢甘休,他沉着声音,严肃道,“魏骁,你别想瞒着我。”
魏骁笑笑,本想俯下身来亲亲周景辞的嘴角,却被他扯开了,为的到不是这场争执,而是那点儿小洁癖,“你没刷牙呢,别亲我。”
魏骁笑了两下,捋了捋周景辞的头发,说,“行,我不瞒你。我全都告诉你,你别生气了,行么?”
周景辞垂下头,跟魏骁抬杠,“你到底怎么办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会不会生气。生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魏骁耸耸肩,说,“我要让他把我给的钱全都吐出来。给他爷爷治病的那些就算了,剩下的,我不可能便宜他这种人。”
周景辞觉得好笑,“钱在他手里,你怎么让他吐出来?”说着,他的声音不免抬高了几十分贝,“你难道还要找人去抢不成?”
魏骁听了这话,立马安抚地拍拍周景辞,“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接着,他勾了勾嘴角,只说了三个字,却让周景辞更加的不寒而栗。
周景辞在床上坐了许久,久到魏骁留下的体温都冷透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走出房门,下楼看到魏骁正在厨房里炒菜,他环住魏骁的腰,把头贴在魏骁的后背上。
魏骁炒菜的手顿了两下,稍稍扭过头来,看了周景辞一眼,问,“怎么了?”
周景辞心情挺低落的,听到魏骁跟他讲话,他也不搭腔,只靠在魏骁身上,听着魏骁的心跳。
魏骁有点儿担心他,可现下他更担心锅里,于是手上的动作没停下,继续问道,“觉得我冷落你了?我刚刚跟你说了的,要下来做饭,没听着啊?”
周景辞在他背后摇了摇头,含糊地说着“不是”。
魏骁叹了口气,“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说着不是,可你就是有事。”
周景辞心里着实堵得慌,听了魏骁这话,索性不再隐瞒,小声说,“你这样对他,我挺害怕的。”
魏骁愣了几秒钟,却没说话,待他把菜炒好了盛出来后,才回过身,抓住周景辞的手,认真说,“景辞,你不要怕,你跟他当然不一样,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我永远不会对付你的。”
魏骁只怕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周景辞,他只怕不能让周景辞幸福,又哪里会用那些手段来对付周景辞呢?
爱都来不及呢。
周景辞靠在魏骁身上,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