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但直到第二天傍晚,祁林仍不挪动,邱池实在忍不了,几步走过去,快靠近时却放慢脚步,侧身坐在床头。
祁林埋在床褥间,头发长了贴在耳后,额前的发覆盖双眼。
他瘦的厉害,一只手臂放在枕上,像纤长的花枝。
邱池掀开被子,把枝干从土里挖出,抱在怀里:“林林,总躺着不行,起来吃东西。”
祁林不言不动,也不挣扎,只软绵绵靠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邱池贴上他额头,好在温度不高,伤口也没发炎。
这次受了太多磕碰,祁林身上满是未褪的青紫,有些伤口还没长好,泛着麻痒,祁林总想去抓。
祁林被邱池抱起,脑袋枕上后者大腿,空出的手便往下伸。邱池眼疾手快,忙按住他手腕,自己抓住他颤抖的腿,在伤口四周抚摸。
腿不痒了,祁林舒服很多,又想昏睡过去。邱池忙摇他的下巴,舀了勺粥,放他唇边:“林林,王妈昨天给你做了十几样流食,你尝尝,张嘴,乖。”
祁林懵懵懂懂,混沌不知朝夕,老王八让他张嘴,他就乖乖张开,一勺粘稠的东西,被推入喉里。
神智被突然拉扯,扔到油锅烹炸。尖角榔头泛着寒光,被人握在手里。活猴在笼里挣扎,牙齿卡入笼缝。
祁林“哇”地一声,吐出刚入口的粥。他靠在床边,抖若筛糠,心肺都要咳出。
邱池忙给他拍背顺气,祁林咳得脸色通红,无力栽倒。他蜷起双腿,抱住邱池的腰,不肯再动。
邱池以为这个他不喜欢,换了新的,可只要是粥类的,祁林都摇头不吃。旁边还有豆腐脑,邱池舀了一勺,祁林尝到味道,翻滚爬起,差点吐出苦胆。
他躺了两天,身上还带着消毒水味,又吐得难受,想去浴室冲洗。
但他什么都看不到,起来就头晕目眩,往下栽倒。
他手指缠着纱布,腿上还有刮出的伤口,跪跪不住抓抓不得,邱池把他捞起,抱进洗手间,帮他脱掉裤子,托出小鸟:“尿吧。”
祁林小腹憋得鼓胀,他摇摇头,把脸挤到邱池脖间。
邱池一手捏着祁林的鸟,另只手揉他小腹,骗小孩似的哄劝:“给你嘘嘘?”
王妈看邱先生抱着祁先生进去,她放心不下,溜到门边偷听。听了邱先生的话,她恨不得把门开个小缝,把眼塞进去——这是她熟悉的邱先生?他还会说这样的话?他还会哄人?邱先生是不是伤心过度,被邪魔附体了?
她老家的姐们,有不少做出马仙的,王妈赶紧一路小跑,回卧房联系她们。邱先生伤心过度神志不清,得赶紧想办法治疗。
邱池对此全无所觉,他掌心暖着祁林小腹,抬着祁林的鸟,口中轻呼:“嘘——嘘——”
祁林的小腹轻微扭动,舌头像水蛇,舔舐邱池脖颈。
他的手臂慢慢爬上,勾住邱池的脖子,邱池抓紧时机,在祁林小腹轻压,祁林轻哼一声,下身一松,传来淅沥水声。
祁林放了水,轻松不少,下意识想扑进浴缸。邱池哪敢让他沾水,忙一把将人抱起,几步走回卧室。
邱池匆匆往来几次,端水拧毛巾,又把水温调好。他坐在床边,调高暖气,脱下祁林的睡衣,给他擦拭身体。
肋骨包在薄肌下,胸前有按压造成的青痕。
毛巾蹭过胸口,ru尖被温热一激,颤巍巍挺起。
祁林觉得痒,下意识想躲,邱池当然不让,擦好后又重新拧了毛巾,覆上祁林头皮。
邱池谨遵医嘱,不敢让祁林沾水,但祁林总想抓挠头发,想必头皮也痒。用毛巾给他擦擦,能舒服不少。
祁林的造型,之前一直由专人打理,他性格桀骜不驯,头发也总用摩丝定型,塑造刚硬脾性。但实际上他发丝柔软,长了都能掐出一缕。
这次救治时间有限,他又身份特殊,医生心中一软,没把他剃成秃瓢。此时他不舒服地在枕上蹭,伸手抓邱池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按。
邱池看着祁林的动作,心有灵犀:“帮你剪发?”
祁林重重点头,他的脑袋摩擦在邱池掌心,主动完成摸头打卡。
邱池动手能力为零,小脑被大脑挤得无处安放,能保持走路姿势,都属上天眷顾。此时他坐在床头,手持细剪,在祁林发间比划,不知如何下手。
这场惊心动魄的绑架,似乎让祁林痛苦过甚,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在他外面罩个硬壳,不肯对外界开蚌。
祁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抖动脚趾,摇晃小腿,就是不肯出声。
邱池心神不宁,祁林又不肯乖乖躺着,剪子在祁林发间飘移,他的头发被东一块西一块,剪得参差不齐,乍一看像被狗啃过。
祁林看不到,便满不在乎,察觉王八剪完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皮发沉,又要埋回被里。
他这几天无Jing打采,邱池哪敢让他再睡,铺盖卷一捆把他抱起,放上院子里的躺椅。
王妈不知到哪去了,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