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带劲儿——神差鬼使地“嗯”了一声。
俞商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又和晏阳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亲儿子也就晏阳治得住,看样子俩孩子也是真心相爱,只要俞暖树不干出外面养小情人之类的混账事儿,他也懒得Cao心了。
小两口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挺好的。
晏阳丝毫不知道他和俞暖树已经被俞商盖章“小两口儿”,俞商一走,他立马恢复真面目,继续跟俞暖树掰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的问题:“不是,俞暖暖,你凭什么当我的‘监护人’啊?我还是你小舅舅呢,也没见你……”
“可以,小舅舅,我没资格当你‘监护人’。”俞暖树微微一笑,“我这就联系你亲姐……”
晏阳气炸毛了:“你小学生是不是?还玩儿打小报告这一招,有种你……行行行,哥,我认输,你先放下手机好不好?”
“三个月。”俞暖树向后一靠,挑眉看他。
晏阳暗骂了句“不要脸”,磨着牙打好了秋后算账的算盘,挤出一个温顺的笑容:“好。”
虽然答应了休息三个月不到处乱跑,但让晏阳一直待在医院是不可能的。俞暖树也知道他家阳阳闲不住,老闷着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跑,于是当晏阳住了一个多星期院后,表示“这里好无聊,想回家”时,俞暖树很好说话地同意了。
晏阳惊了,不敢相信地问:“哥哥,你答应了?”
俞暖树平静地“嗯”了一声。
“嗯?那我不用偷溜了?”晏阳高兴地抱住他亲了一口,“真好,宝贝儿我爱你。”
俞暖树:“……”
他假装没听见“偷溜”俩字儿,十分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不然过几天还得满天下去找这只不让人省心的小渣阳,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晏阳就这样成功从医院搬回了家里。
没过几天,俞暖树就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晏阳出院的第三天,俞暖树受邀出席某个商业剪彩活动,途中绕了段路到一个合作伙伴的公司拿点儿东西,出来时不经意一扭头,隐约看见远处的摄影棚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距离毕竟太远,认错人的可能性很大,俞暖树又深知自己爱疑神疑鬼的毛病,强行否定了“那是晏阳”的念头,手却诚实地伸进口袋里摸到手机。
晏阳的号码很快通了,俞暖树死死盯着远处那道身影,看着对方起身远离人群,似乎在寻找安静的环境。
不一会儿,熟悉的身影在他视野中消失,晏阳也接了电话:“哥哥,想我啦?”
想个屁!
俞暖树冷笑一声,要是他再认不出远处那个王八蛋就是他家阳阳,简直白当晏阳这么久男朋友了。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儿?”
“家里啊。”鬼话连篇的小混蛋半点儿不带迟疑地说,撒谎撒得毫无心理负担,“我在家里可无聊了,你又不回来陪我……”
俞暖树十分赶时间,没法儿当场过去揭穿这只讨人厌的谎话Jing,不等晏阳说完就怒火中烧地挂了电话。他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晏阳,用手机对着远处的摄影棚拍了张照片,上车时顺手给晏阳发了过去,打算听听小渣阳这回还能狡辩什么。
结果直到他下车,破小孩儿居然一个字都没回他!
俞暖树满腔火气持续到了当晚回家,进门时还在咬牙切齿地琢磨该怎么收拾家里的小混蛋,没想到刚换了鞋,一条人影突然扑出来,黏糊糊地搂了他个满怀。
“哥哥,忙了一天累坏了吧?”晏阳亲他一口,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来,抬手,我伺候你脱衣服。”
俞暖树:“……”
他满脑子都是“无事献殷勤”,一方面又十分享受晏阳的“献殷勤”,火气猝不及防地先被浇灭了大半。他绷着脸,任由晏阳帮他脱掉外套,捏过晏阳的下巴冷笑:“知道自己干什么坏事儿了?”
“我错了。”晏阳从善如流地低头认错,小声说,“我做了饭,哥哥,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等晏阳将堪称丰盛的饭菜端上来,俞暖树终于绷不住脸了,微微皱起眉头:“谁做的菜?”
“我亲手做的。”晏阳勾勾嘴角,又很快将嘴角压下去,省得俞暖树一看见他笑又想起他干的“坏事儿”。他温温顺顺地将筷子递给俞暖树,抿着嘴唇,“哥哥,尝尝我的手艺?”
混账玩意儿,犯错了就知道装可怜,套路都懒得换一换!卖萌有用吗?他不吃这一套!
俞暖树面无表情地接过筷子,顺手摸了把晏阳的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手这么凉,不会多穿件衣服是不是?”
“我不冷。”晏阳坐到他旁边,乖巧地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俞暖树:“……”
他家小懒阳“献殷勤”献到这种程度,他有点儿慌张。
接下来的一整顿饭时间里,晏阳全程一声不吭地听着俞暖树的数落,虽然每句话都像在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