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来后,Yin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进卫生间拿毛巾洗脸。
晏阳浑身脱力地躺在地上,闭眼喘着气,回想起陆依程刚才揍他的那几拳,愣是没觉出对方有多喜欢他。他轻轻按了按疼得跟断了似的肋骨,觉得刚被填了个半饱的肚子在翻江倒海地抗议。
晏阳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坐起来,低头看见自己血迹斑斑的上衣——这倒不是他的血,晏阳承认自己对陆依程下手也挺重的,陆依程凭借力量优势骑在他身上打他时,鼻血源源不绝地流下来,陆依程想也不想地掀起他宽松的上衣抹了一把。
他还没来得及把脏了的衣服脱下来,陆依程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男人怒不可遏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往床沿上甩。
幸好床垫够厚,晏阳不至于磕到头,但一张床总会有木板部分,他的腰背狠狠撞上去,晏阳竭力控制才没让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打心里认定陆依程是个疯子。
“阳阳,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别在我面前提俞暖树,那是个意外,你们不会有好结局的。”陆依程面目狰狞,一只手几乎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粗暴与温柔交织,令人毛骨悚然,“要不是陆家那群垃圾临时搞事儿,那天晚上也不会让俞暖树占这个便宜……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们。”
晏阳呼吸困难地挣扎了一下,在逐渐缺氧的情况下,考虑着再给陆依程一拳或者一脚的可能性。
“要是一切顺利,第二天醒来你看见的会是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现在都让那群垃圾全毁了!姓俞的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诱拐你!”陆依程急促地喘息着,心里装满难以平复的怒气。
晏阳怔了几秒,迟钝地反应过来陆依程在说什么,难以置信地问:“那晚的酒会……那杯加料的酒是你准备的?”
“阳阳,我不想对你用这么低俗的东西。”陆依程呼出一口气,大概是缓过来了,攥着他衣襟的手松开了些许,“谁让你突然发消息跟我说分手……我太生气了。”
晏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依程扯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言语间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晏阳一句也接不上,也不愿意接。陆依程终于说累了,把他拎回床上,温柔地在他嘴角亲了亲。
晏阳实在没力气躲了,按着阵阵抽痛的小腹等他亲完,没忍住问:“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捉我过来打吗?”
“你乖一点儿,我不打你。”陆依程柔声说,俊朗的五官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刚才的暴戾仿佛只是晏阳的错觉。
“我们才谈了两个星期恋爱,你……”
“你怎么知道我只喜欢了你两个星期?”陆依程微微一笑,“阳阳,你怎么知道我暗中注视了你多久呢?或许是你想象不到的‘久’。”
晏阳张了张嘴,莫名有点儿毛骨悚然,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跟我谈恋爱……”
“有冲突吗?”陆依程还是笑,“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还是喜欢你——宝贝儿,世界上总有某些东西是不可控的。”
晏阳无言以对,无动于衷,他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实在没法儿对眼前这位“施暴者”的真情流露心生感动。
陆依程大概是成功感动了自己,搂着心爱的人躺了一会儿,最后整理好衣服走了。
房门关上,晏阳忍着痛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先把沾了不少鼻血的上衣脱了,“身残志坚”连蹦带溜达地在偌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儿,顺便找到一件干净的上衣穿上。
窗户关死了,从室内可以打开,但打开了也没什么用,外面的花园里站了几个保镖不说,光是卧室所在的楼层就能要他命——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跳下去受伤都是轻的,运气不好分分钟落下残疾。
此路明显不通。
晏阳又试图打开卧室门,同样能打开,也同样没什么用——房门一开,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迎面而来,一句话不说地将房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行吧。
晏阳瞥了眼那俩保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撂倒一个都是问题,更别说这栋该死的房子肯定不止两个保镖,就算这俩儿都倒了,外面还有一溜等着他呢。
他冷漠地甩上房门。
此路同样不通。
晏阳找遍了整个房间,别说通讯设备,电子设备都少得可怜。陆依程倒也没想闷死他,好歹在房里留了电视机、游戏机——都是不联网的。
除此之外还有挺厚的一摞书。
晏阳对着那摞书沉思片刻,挑出几本Jing装硬皮书放在床头,又选了本最厚的搁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终于忍不住了,按着抽痛的小腹冲进卫生间,弯腰在马桶前吐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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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快乐呀,假期将近啦=w=
这个月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