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快将他抓起来!”
这,这该相信谁?
士兵们都是普通人,有的甚至不识几个字,哪里知道什么朝廷大事,平日里还不是大人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两位大人各执一词,可不叫他们难为死了。
正此时,薛亦手执一道手谕,策马奔来,“圣上手谕在此,诛杀叛贼李伟安!”
“状元郎,是状元郎!”
“真的是,我见过状元郎,没错!”
“状元郎有圣上手谕,那肯定是真的!”
薛亦一来,温长宁这边立即加码,兵士们对温长宁这个大统领不熟,却都见过这个打马游街,风姿不凡的状元郎,对他的手谕深信不疑,哪怕这其实只是一张白纸。
再者说,一边是一位大人,一边是两位大人,士兵们都很朴实无华,哪边人多哪边就占理,他们一下就信了温长宁的话,转过刀尖对准了李统领。
除了他身边的亲信,再无人跟着他了。
大势已去。李伟安心中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他很快束手就擒,温长宁命人将他关押起来,然后速速收起了城外的吊桥,紧闭城门。
城外的护城河宽而深,京城的城防亦是坚固,没了内jian里应外合,哪怕是十万叛军围城,没有一两个月也攻不下来。
就在温长宁刚刚命人关好城门时,城外扬起了大片尘土,大约二十里外,一大队人马已经露出了行迹,朝着这边急行军而来。
温长宁长出一口气,笑着拍了拍薛亦的肩,“师弟,这次多亏了你。”
薛亦也放松了下来,到底是赶上了,真是千钧一发。
他笑道:“师兄同我客气什么。”
温长宁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宫内的情况不明,我得赶紧带人去看看,待事了,你我兄弟定要痛饮一番。”
“自然。”薛亦颔首,与他相视而笑。
“对了,你请的那位高人靠谱吗?算了,不说了,我得走了。”
“师弟,劳烦你,在这里督阵,和几位统领一起应对叛军。”
虽然无大事,但是还是得有人看着,否则这些普通士卒便会慌了神。
薛亦应下,“师兄你放心吧,陛下定然无事的。你快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温长宁翻身上马,领着一半的兵马前往皇城。
文羽穆出了皇城,便循着动静一路找到西城门,见城门已经无恙,才放下心来,回家换了身衣服,解了头发,用发带束着,再度前来找薛亦。
温长宁走后不久,他便到了。
“阿亦。”他跑过来,气息有些乱,捂着心口细细的喘息着,束在身后的发丝有些凌乱。
虽然明知道他很大可能是装的,但薛亦还是被他少见的焦虑柔弱的模样惊艳到了,很是心疼的帮他理好发丝,“怎的跑这里来了。”
文羽穆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安心。”
旁边留下辅助薛亦的周统领笑道:“两位真是伉俪情深。”
薛亦轻轻揽着文羽穆,笑的含蓄,“见笑了,夫人担心我,无法安寝,倒不如让他留在这里。”
周统领两手一摊,大笑道:“您要是不怕叛军吓着薛夫人,我们这帮大老粗能有什么意见。”
文羽穆一直安静而温雅的微笑着,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他来到这里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世道太平了几十年了,士兵们根本没经历过有军队围城这种事,个个都很紧张,见到薛大人的夫人都到了这里,心里顿时放松不少。
肯定没事的,薛大人和薛夫人都在这里,大人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
熬了半宿,天色终于亮了起来。
夜里值守到一半,驻扎在城外的龙威军便赶到了,将叛军杀得片甲不留,守城的薛亦他们只管站在城上看戏。
皇宫中,在反水的禁军和温长宁带来的人双重围剿下,也很快恢复了平静,剩下的时间都在搬尸体,打扫血迹。
宫里有不少宫人遭了殃,后妃们处在后宫,听到动静,有机警的便跑到皇后宫里避难去了,迟了些的也是牢牢锁着殿门,不敢出去一步,出事的倒少。
太后宫中有侍卫保护,本来是不会有事的,偏偏齐王下了令要捉了她来威胁皇帝,她这里来的人便多了许多,护卫们抵挡不住,叫叛军闯了进去。
虽然温长宁及时赶到,但是太后身边的宫人已经被屠戮干净,自己也磕了一下头,加上受到了惊吓,当夜便发起了高烧。
皇帝很焦急,也很自责,那些反水的禁军他信不过,所以等到温长宁入宫,他才叫他去太后那里察看,结果就晚了。
太后经过太医们的全力救治,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只是转过身,太医院令正还是小心翼翼的告诉皇帝,太后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
皇帝惊怒交加,哀恸不已,到了太后面前却还要笑着说无事。
处理完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