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感觉?”楚迟砚笑道:“莫不是陛下在这酒里下了毒不成?”
下毒倒还不至于,不过就是下了点其他东西。
沈眠有些心虚了。
不知道楚迟砚会不会有反应。
暂时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
谢思年说过,只会有两种可能。
有反应和没反应。
看来是后者了。
楚迟砚继续喝着,沈眠也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开始吃饭。
突然,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大力给攥住了。
力气大的搞得他筷子都掉了。
他去看楚迟砚,发现这人脸色不太对。
沈眠知道这可能是谢思年给的药起了效果,但谢思年也只是说过会有反应,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眠有些懵了,准确说来他是有点害怕:“楚迟砚……”
楚迟砚怔怔地盯着沈眠看,手上的劲儿却突然小了,他一下将沈眠抱住,抱的很紧:“弄疼你了?抱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陛下,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这话听得沈眠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敢胡乱回答,楚迟砚状态不正常。
“你怎么不说话?”楚迟砚捧着沈眠的脸,眼睛里满是悲伤和沮丧:“你还在生我的气?原谅我,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惩罚我……”
沈眠有些怀疑那药会不会把楚迟砚脑子给弄傻。
“我……”他刚想说什么,楚迟砚就放开了他。
眼神极为Yin冷,讽刺又觉得厌弃。
和刚才卑微又绝望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假的,”他就像冷静下来了似的,像个Jing神病患者,语气笃定,冷笑一声,道:“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你了,你怕我,恨我,所以不肯原谅我,也不想见我。”
“非得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我,你才解气。”
说完,他带了点笑,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沈眠都愣住了,楚迟砚那个样子,就像天都塌了一样。
他上前几步,想叫住他,只见楚迟砚身影一顿,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楚迟砚!”
沈眠真是吓坏了,连忙跑过去,他不能蹲,干脆就跪着,用袖子抹了一把楚迟砚的血。
“你、你不要死啊呜呜……”
楚迟砚还有些意识,看到沈眠哭了,想抬手帮他擦眼泪:“你……”
刚说一个字,他就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沈眠呆住了:“楚、楚迟砚……”
他颤颤巍巍伸手去探狗比狗比的鼻息,还好,有气。
但沈眠还是全身发软,他怕楚迟砚死。
“来人啊——”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谢思年跑了进来。
沈眠刚看到他,就忍不住哭骂道:“你不是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吗!”
谢思年在楚迟砚身上查看了一番,道,皱着眉道:“别担心,他应该没事,你别哭,当心动胎气。”
沈眠开始怀疑谢思年的医术了:“什、什么叫应该啊?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谢思年:“他这病我也是第一次治啊,我师父那老东西又不在,你看看谁像他一样得这东西的,试试总有机会,但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啧,别哭啊陛下,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沈眠手上沾着楚迟砚的血,虽然这狗比带给他很多不好的记忆,但真要是被他给害死了……
一点都不解气好吗?!
谢思年哄了半天没办法,先让人把楚迟砚抬到床上,吴洲都愣了一下,小皇帝和小侯爷这是在谋杀君王吗?
但他转念一想陛下的态度,小侯爷应该不是个没得轻重的,再者沈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意外。
谢思年看他反应:“你都不信我?”
吴洲:“属下不敢。”
谢思年都快气死了:“他死了我给他偿命总行了吧。”
—
沈眠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本来他是好心,想救楚迟砚的命。
但现在狗比双眼紧闭,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真跟死了差不多。
楚迟砚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谢思年给他喂了很多药,但都没醒过来。
沈眠一有时间就会守在楚迟砚的床头,他做不了什么,但亲自守着的话,感觉可以让自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少一点。
“唉。”
又叹了一口气。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别说千年了,三十年他看都够呛。
“少叹气,对宝宝不好,别等还没生出来就养了一副深沉性子。”
谢思年又端来了一碗药,乌漆嘛黑的,隔老远沈眠都闻到了一股苦味儿。
“你的药到底行不行啊,他都喝了这么多还是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