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非常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力气造成最大杀伤力。
一枚冰锥、一个火球、一片风刃,只要用得好,就是好招。
唐措用实战告诉你,如何快速杀敌,又如何在实战中不断摸索出新的办法,节节超速。这样的速度,让路易十四都流露出惋惜。
“出手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杀你了。”他道。
“我杀的可都是你的人。”唐措终于在脑海里回答了他,手里的动作却不含糊,从敌人身体里拔出剑,继续往前。
“他们?他们可不算,我没有那么废物的手下。”
“果然,玫瑰教派只是你的一个幌子。”唐措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断。路易十四把复苏的希望留在了裁决之剑上,而玫瑰教派遵循着他的遗志,坚持不懈地研究魔法阵、研究时光之井,作恶多端,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走。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玫瑰会在白骑士家族的后裔身上复活。
在南汀格尔将剑刺入路易十四的身体时,路易十四就知道,这个人、这个人的后代,会是一个绝佳的复活载体。
这可是西西里特大陆的英雄啊,将暴君从王座斩落的真正的骑士,她有着这样的光环,足以让她将裁决之剑一代代传承下去。
“那是一朵纯白的月季,有着最美丽最纯粹的灵魂。”路易十四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迷恋、欣赏,“你知道当她把剑刺入我的身体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唐措拒绝回答。
“我仿佛看到我的血滴在她的花瓣上,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那朵纯白的月季会一点点被鲜血染红,最终变成盛开在子夜里的娇艳的玫瑰。”
路易十四用令人叹惋的语调描绘着,仿佛在念一首缠绵的情诗,歌颂这世上最漂亮的女郎。疯狂是刻在他的骨血里的,傲慢则是灵魂的附属品,他比图察王朝任何一位君王都要出色,他深信这一点。
玫瑰,一朵根本不存在的空想之花,但路易十四即将要让它真正诞生在这片大陆上,“那就是我,真正的玫瑰。”
唐措表示我知道了,而后反问:“你知道我一般用玫瑰做什么吗?”
路易十四很好奇,“做什么?”
唐措:“上坟。”
路易十四:“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可爱的孩子就会遭到惩罚,这是路易十四的准则。他怜惜这世上所有的花,但总忍不住想把他们摘下来,放进花瓶里,摆在窗台上日日观赏。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总会枯萎。
真叫人伤心。
“啊!”濒死的敌人发出惨叫,瞪着双眸对唐措伸出手,仿佛想要将他一起拉入地狱。唐措再补一刀,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他的生命,Jing神海里却也迎来了一道比以往都更强烈的攻击。
路易十四,在惩罚这个可爱的孩子。
痛苦太强烈,灵魂仿佛要活生生被撕成两半,从中开出一朵玫瑰来。唐措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手却还紧紧攥着剑柄,目光锐利。
“你刚才说玫瑰教派只是我的一个幌子,可这个幌子不好吗?”路易十四笑着问他,“生活过得太过安逸,就会失去危机感。没有邪恶,哪里来的土壤让你们伸张正义?”
“是吗。”唐措深吸一口气,撑着剑一点一点站起来,“那奥古斯汀呢,你还记得他吗?哀弥夜呢,你也还记得吗?”
“这可真是两个久远的名字。”路易十四的话语中流露出追思,“哀弥夜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可他总是反对我将花采下,对着我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也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背叛我,但我依旧没有杀他,你知道他给你的剑上留下的赐福,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唐措喝下一瓶治疗药剂,继续往前走。
“叫哀歌。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当年我在秘湖小住时,曾写过一本书叫做《湖上秘闻》,第二卷 第三章 ,就叫做《哀歌》。Jing灵的哀歌,奏响于自然鸣泣之时,是最后的警钟,虽然有个不大吉利的名字,但在所有的赐福里面,这属于最高等的一级,而且非王室不能使用。”
唐措看过,但没有细看,对此印象不深。而路易十四说着说着,慢慢陷入了回忆。
“我与他初见的时候,他是王子,我也是王子。按照礼仪,他需要代表Jing灵王庭为我赐福,而哀歌其实不应该在考虑范围之内。在这之前我们从未见过、没有说过一句话,关于他为什么选这个,我后来问过他缘由,但他摇摇头,也说不出为什么。”
“直到我决意掀翻众神山,我才明白,这一切或许都是注定的。”
说到这里,哪怕是路易十四,都不免流露出一丝缅怀与哀伤来。而唐措作为唯一的听众,一直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
终于,吉伯特先生的家出现在前方。
唐措躲在矮墙后,再次拿出闻晓铭的镇静剂扎了自己一阵,而后说:“你既然决意掀翻众神山,应该是最不信命的,那又怎么说一切都是注定的呢。这么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