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迹可循。
王达厉在小区监控室的记录里,如愿地找到了花锦浩回来时所乘坐的出租车。他顺着这条线,几经周转,终于查到了一个地方:邰安门外一家专门从事心理诊疗的私人诊所。
那家诊所并不怎么打眼,然而准入门槛却高得离谱。没有合适的推荐人,外人根本不予接待。
王达厉好不容易打通关节混了进去。在那里的失眠治疗室里,他果然闻到了那股曾让自己嫉妒得差点疯掉的香味儿。
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比如花锦浩去那里究竟是干嘛?是不是真的只是治疗失眠?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过无所谓,他几乎已经可以描摹出一个大概,就差龙哥这边这最后一步拼凑。
“大力,我对花花做出的承诺我不能随意打破。不过,我也愿意对你保留一点期待,说不定你真是花花的一剂良药呢。”
36.
花锦浩一进办公楼,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总觉得后脊背发凉,仿佛被无数双眼睛在盯梢。偶尔迎面碰上个员工,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一副诡异的表情。
花锦浩忍不住又拉了拉衬衣的领子,疑心是不是被人发现了脖子上的伤痕。
那地方被咬得挺厉害,他在家休养了好几天,痕迹也没能完全退下去。好在位置比较低,穿上衬衣勉强能遮得住,不然,他估计要在大夏天围条围脖上班。
想到这个咬痕的来历,花锦浩就觉得一阵烦闷。而且那天好死不活还被王达厉发现了腿上的伤。还有最后这人发来的那两条短信……
花锦浩忽然觉得有些泄气。工作中遇到再难的事他也没有觉得这般棘手和难以应付。王达厉的存在,确实如他所说,已经戳到了他所有敏感的神经,而且还在不断地深入,打破,完全不顾自己强烈的应激反应。
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龙哥这段时间出门在外,他用不着去堂里汇报工作,也不用想着该用什么面目对着王达厉。
说起来,这几天这人还算消停。确切地说,是消停得过头了。那天走人之后,就再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连短信电话都没有。
兴许是发过那条信息之后,就反悔了吧?
花锦浩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把那点不该有的不适甩出脑子。他是闲得发慌了吗?老猜度那个混蛋的想法干什么?!这人最好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电梯“叮”地来到他办公的楼层。
花锦浩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就差点被里面的香气熏了出来。
满屋子的各色玫瑰,堆得办公桌上、沙发上乃落地窗前的地上,到处都是。而办公室原有的那几盆绿植,早就被遮挡得不见踪影。
“终于舍得出门了?”花丛里大喇喇地坐着个人,刚冲着他调侃般说了一句,就极其不应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达厉揉了揉鼻子,心里暗骂:“他妈的球子这个臭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熏死老子了。”
花锦浩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办公室,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他走到办公桌后面,看到王达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就又忍不住要板起脸孔。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这些,是怎么回事?”说完就准备给底下的人打电话。
王达厉一只手用纸巾捂着鼻子,一只手抬起来制止了花锦浩。
“花是老子定了送你的!”王达厉说完这些话,竟然难得地有点脸红。不过他皮糙rou厚的又晒得黑,外人不大能看出来。
花锦浩拿着听筒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又面无表情地放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短信里头不是说得很明白了?”
花锦浩竟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该怎么接话。好听的?不好意思,他这会儿真说不出来。不好听的?谁知道这个王八蛋听了又会发什么疯。
突来的沉默让王达厉那点不好意思更厉害了。
nainai的,人生头一次送人花,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就是不喜欢,也吱个声儿不是?这么尴尬地晾着自己,算几个意思?
王达厉清了清喉咙,有点没话找话,“我说,你这几天是窝在家里发霉吗?你要再不出门,老子说不定又忍不住要闯进去了。”
这话无异于从侧面承认,这几天他还盯着花锦浩呢,完全没被那天对方的一番恶语所中伤,还是该干嘛干嘛。
花锦浩只是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没对这种讨嫌的举动发表任何意见。兴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反正也被他发现了,再纠结这些个有的没的也没必要,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花锦浩说着,指了指办公桌上堆成山的文件,接着便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一副要投身工作的状态,逐客令下得不动声色。
王达厉最讨厌这人拿公事打发自己,他坐在那里,不甘心地悄悄打量花锦浩。修身的深色薄外套将他的身形修饰得特别的利落,腰线掐得刚刚好,看着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