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会。今天的交流会结束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不敢想象如果商会里有人被他拉下水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想看着前秘书长本着好意辛辛苦苦创立的商会被人抹黑,乃至背上涉毒的罪名。”
看着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若不是害怕气氛弄僵,王达厉真想伸手摸摸对方紧绷的侧脸,让他放松一点。
“看不出你还挺嫉恶如仇。”
“不是嫉恶如仇,只是最简单的自我保护。”花锦浩道,“商场上从来鱼龙混杂,尔虞我诈,利益驱使下,有些人甚至连最基本的从商原则都能放弃。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底线。但是,有的路一旦走了,注定不得善终。我坚决不跟这样的人来往,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人来碰触我的底线。”
王达厉不是头一次觉得花锦浩的思维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跟自己不是同一挂,但这回体会尤其深刻。这人有一种可以说得上是天真到固执的善恶观念,即便他处在第一分堂这么一个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地方,但还是雄心壮志地想要坚守他自己那片天空的清明。
“陈海昌之流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咱们可以达成一致。不过底线这种玩意儿,犯不着死磕。死磕底线,换个说法,就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花锦浩睨他,“不死磕,还能称之为底线吗?所以我们说不到一起去,因为你的底线太低,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
“你跟一黑社会臭流氓头子谈底线,本来就是个笑话。我们信奉的向来就是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当然,事先我还是要声明一下,如今是法制社会,谁规定黑社会就不可以遵纪守法了?不犯法,不伤天害理,老子照样做生意,照样养活手底下的兄弟。只要手段灵活点,很多事跟你所谓的底线也冲突不到哪儿去。”
花锦浩清楚,两人的观念从来就不一致,为这种事情争论,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算了,我跟你扯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做什么。只要你不拖着第一分堂伤天害理,关我什么事?”
得,早就知道这人会这么说。他觉得自己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他对第一分堂的未来有他的理念,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注定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在这个临时的战线联盟结束之后,不管最终谁接手了龙哥这个摊子,几乎都可以预见得到:未来的生活一定是鸡飞狗跳、暗无天日。
龙哥,不是我打击您老人家的信心,这条路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呐。
所以,咱们能不能换个方法走呢?
王达厉这么想着,那从进屋就一直在克制的小心思便汹涌地往外冒腾。
花锦浩看回电脑,眉心微皱,显然还在考虑怎么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陈海昌这颗老鼠屎舀出商会这锅大汤。
王达厉发现,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就是会曲起五指,用食指指节抵着嘴唇下方。这样从侧面看去,会显得嘴巴微微嘟起,像是在生气的模样。
这个样子显得有点小孩子气。而且王达厉总觉得,他把头发放下来会更好看,因为可以遮住飞扬的眉毛,让人变得不那么锋利。
还有这幅眼镜,那种冷冰冰的金属感,尤其碍眼。
王达厉心里有那个冲动的时候,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花锦浩被突然伸过来的爪子吓得往后一仰,然而眼镜却还是被王达厉成功地从鼻梁上摘了下来。
“……?”花锦浩不怎么愉快地瞪着王达厉,“你干什么?”
王达厉扬了扬手里的眼镜,“你带着这个实在是老气横秋,难看得要命。”
也是,好端端的一双桃花眼,被这劳什子玩意儿一遮,那点勾`引人的脉脉含情全看不到了。瞧瞧,现在多好,即便眼神不善,也漂亮得很!
花锦浩冷着脸道,“你这种举动才让人不敢恭维,幼稚得要命。把眼镜还我!”说着伸出手来。
王达厉眨了眨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还回去。
花锦浩伸着手,盯着王达厉全不退让。
两人对峙了一阵儿,王达厉终是“啧”了一声,“你这人真没意思,一点玩笑也开不起。得,还你!”说着把眼镜递了过去。
趁着花锦浩伸手来接,王达厉却迅速收回,另一只手从底下兜了过来,不偏不倚抓住了花锦浩伸在半空的手腕用力一扯,力道之大,把他整个人都从椅子里提了起来。
花锦浩连缓冲的空间都没有就迎头撞上一堵胸口,连抬起另一只手撑开点距离,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你……”
王达厉笑得得意,逗趣地捏了捏掌中的手腕。“你手都伸出来了,我不好好牵住,也太对不住你的主动了吧?”
花锦浩真是觉得莫名其妙。他愤恨地使劲推了一把王达厉的胸膛,就感觉腰上的手圈得更紧。两人的下面差不多都已经贴到了一起。
花锦浩浑身都僵直着紧张起来,“王达厉,你发什么疯,放手!”
“不是发疯,是发===情,没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