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唇边噙着一抹温柔。这小家伙任何时候都不服输。
圣帝许是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神情明显错愕,钓鱼竿由肩膀上转移到手中,忍着怒气道:“你竟敢讨厌我?寿有哪一点惹得你讨厌?”
“‘爷爷’,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何必问那么清楚?”不惊故意避开话题,转向星月沧澜,“爹爹,我去那边走走。”
星月沧温颌首,与圣帝二人神色向异地看着不惊不紧不慢的背影没入桃花深处。
“他长得很像你。”圣帝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我的儿子,自然像我。”星月沧澜右手轻挥,身后出现一把舒适的藤椅,漫不经心地坐下,神情慵懒,似悠闲的黑豹。
圣帝无语地看着他“自私”的举动,只得自给自足,变出一把椅子皓劳自己,鱼竿被他随手放下,靠着旁边的一棵桃树。
“我以为你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圣帝的语气有些生硬。
星月沧澜并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随手拂去袖上的桃花瓣,淡声道:“您如何以为并不重要。”
圣帝盯着他,目光锐利。
星月沧澜摆手制止他的话:“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谈小家伙的事。”
圣帝脸色微变,变出一张圆桌。圆柱上铺着Jing美的桌布,摆放着Jing致的茶具。他一边倒茶,一边微微一笑,道:“那是为了何事?”
“东宫秘境是你的杰作。”星月沧澜轻描淡写道。
圣帝倒茶的手微顿,随后一笑:“如何得知?”
“并不难猜,秘境中术法非一般人所能解。既能轻易进入皇宫,又能破解秘境阵法,且知晓我在近日需用到秘境的人,仅你一人而已。”
圣帝微微叹息:“你为他转移命格,实属胡闹。”
星月沧澜恍如未闻,又道:“那神秘人知晓我会在那日凌晨恢复法力,也与你有关。”
圣帝迟疑片刻,依然点头,道:“确实是我告诉那人的,那是因为──”
星月沧澜似乎并不在意,再次制止他:“我只想问,您意欲何为?”
圣帝一时语塞。
星月沧澜觉得有些好笑,目光冰冷:“你做了这么多,总该有你的目的。”
圣帝站起身,看着面前桃树花瓣洋洋洒洒,道:“我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孙子混在一起,所以才在其中推波助澜,想趁此机会给他们二人一舍教训。这个理由如何?”
星月沧澜轻笑,淡然道:“不错的理由。不过,很遗憾,没用。”
圣帝皱了皱眉,再次坐下,道:“正事谈完了,我想和你谈谈的事。”
星月沧澜向不惊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那里只有花瓣飞舞,不见伊人身影。他伸出左手比了一个手势:“请讲。”
“我不明白,为何是他。”
星月沧澜道:“为何不能是他。”
圣帝被他轻佻的态度激得有些动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您不觉得您管太多了。”星月沧澜的表情冷了些许。
圣帝猛地站起身,肃然道:“你是否想过,若是天下人知晓堂堂尊帝竟然与他的儿子纠缠不清,他们会如何?你又当如何正帝威?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这帝位坐不稳!”
“天下人与我何干?更何况,莫非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星月沧澜似笑非笑。
圣帝皱了皱眉。他也是最近才知晓自己的儿子与孙子混在一起,并不知道详情。
“至于帝位──您还是不解我,”星月沧澜站起身,随手折下一枝桃花,“您这句话的意思,若是在用帝位威胁我,我伋 手奉还。”
“你竟然为了他连帝位都不要?”
圣帝目瞪口呆,因为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多么年幼的时候就对帝位表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星月沧澜含笑不语。他并不觉得有对他解释更多的义务。在遇到小家伙以前,他确实很享受这位帝,因为可以纵观人间百态、是是非非,看遍爱恨情仇、悲伤离合,那样的日子才不会觉得无聊。与小家伙在一起之后,他所有的兴趣与情感都转移到小家伙身上,帝位对于他来说,已成身外之物。如果真有机会丢下这帝位,他不会有半分介意。
圣帝突然叹了一声,挫败地道:“我现在才发现,我仍然不了解你。”
星月沧澜不予置评:“如今五界的局势已极为复杂,我想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已下定决心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如果您想插手,请随意。不过,我建议您最好不要从小家伙那里下手,不然的造,我担心我会不小心伤到您。”
圣帝的声音也冷了下去:“你这像是儿子对老子说的话吗?”
“你对小家伙的态度也不像祖父对孙子的态度。”星月沧澜凉凉地道。
圣帝无语。
星月沧澜又向不惊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疑惑这小东西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怎么还不回来,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