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琛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毅和顾北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他们不明白欧阳琛突然单独约见他们是怎么回事,直觉与易阳有关,所以当看见那个约他们的人就站在门口,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场走进来的时候,沈毅和顾北心里均是一惊,因为欧阳琛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个男人从来处变不惊,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实在让人无法猜测到底会是什么事。
欧阳琛在靠墙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朝着对面比了个手势,沈毅和顾北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们一直好奇易阳的身份,不知现在有没有结果?”欧阳琛并不打算迂回,开门见山的问。
沈毅和顾北一愣,然后沈毅说,“现在还不确定。”
欧阳琛慢慢抬起眼来,如同苍鹫一般的眼睛望着对面的两个男人,“不用再确定,因为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哪样?”顾北问,声音止不住颤抖。
男人挑唇,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然后长指蘸了杯中的清水在面前的茶几上写了几个字,那排字让沈毅和顾北脸色同时大变,眼底被一些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覆盖,“不可能!”顾北颤着声音喊道,心脏几乎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跑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欧阳琛仍是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利和嘲讽,“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习惯、性格、教养、举止这些东西都是改变不了的,你们与他相交多年,为什么连承认事实的这点胆量都没有?”
沈毅和顾北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这个答案其实他们心里早已知晓,却总是害怕去坦承以对,因为这世界太过鲜明,让他们害怕接受那些从未触碰过的东西,举头三尺有神明,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世上愚昧的安慰,所以他们拒绝相信,拒绝坦然面对。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顾北抬起眼,望着对面的男人。
对方也跟着抬眸,一双眼紧紧的锁住他的视线,唇畔的笑容看上去自负又邪魅,“他是我爱的人,这一点已足够让我将他从头到尾的看清楚。”
顾北一怔,第一次在欧阳琛那双深幽的眼睛里看见了如烈火般炙热的火焰。
“你今天约我们出来不止是想说这个吧?”沈毅在一旁开口,事实的真相让他有些焦躁,刘齐云刚死,亦阳现在的情绪大概非常低落,而警方结案的结果却又是那样让人无力,汽车自身故障?真是天大的玩笑。
“不,”欧阳琛笑了,笑容堪比外面盛大的阳光,热烈却也同样危险,“刘亦舒没死。”
沈毅和顾北又一惊。
虽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警方的公信力还是有的,警方说刘亦舒随着汽车爆炸一起死了,他们便没再怀疑,“警方在燃烧的灰烬里找到了属于刘亦舒的。”沈毅说。
欧阳琛冷笑了两声,轻描淡写,“不过是刘亦舒的一根手指罢了。”
“你的意思是刘齐云的死是刘亦舒亲手策划?”顾北抓住重点,语气显得迫切。
“狗急了跳墙。”欧阳琛淡淡的笑,眼神却如同镰刀一般割破了空气,“刘齐云若决定将他送去Jing神病院,你说他会不会立刻想要逃走,结果逃走的过程中被刘齐云撞见,于是他伙同白清将刘齐云以及王林杀死,然后第二天将载着刘齐云和王林尸体的车子命人开出去,并事先在里面安置炸药,并放置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以上,这个计划非常完美。”
话音落了许久,房间里都没人说话。
欧阳琛也不急,只悠闲的端了杯子喝茶,那一晚,刘亦阳难得的对他敞开了心,让他终于解开了一直以来的谜团,为什么易阳从小痴傻偏偏一夜之间突然恢复正常,为什么易阳对刘家的事格外上心甚至不惜亲自将刘亦舒拉下马却偏偏对刘氏集团按兵不动,那次刘氏的年终酒会上,他让莲西公布刘亦舒亏空公款和录音带的事,欧阳琛一直以为易阳对刘家起着觊觎之心,之后他却迟迟不动,然后还跟沈毅和顾北两个人一同前往刘家。
原来兜了一个大圈子,不过是因为,他就是那个被刘亦舒杀死的刘家家主,他做这一切不过是要让凶手落网,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没有料到,刘齐云并没有将刘亦舒交给法律来处理,而是选择了内部解决。
比起灵魂转世这一抽象而诡异的事情来说,欧阳琛自认与当初得知易阳能生孩子这件事一样来得惊悚,有男人生子这一前车之鉴,对于易阳的身世之谜欧阳琛就显得坦然得多,至少,他比沈毅和顾北任何一个人都要表现得淡然平静。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顾北仿佛刚从欧阳琛的话里晃回神来,心绪多少已经恢复了一些。
欧阳琛往后一靠,身体倚在真皮沙发的椅背上,第一次让人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看见一种叫做张扬的神色,“因为我是欧阳琛。”就凭欧阳琛这三个字,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除非他不想。
”那我们现在就让秦玺派人找出刘亦舒那个混蛋!把他干刀万剐了!”顾北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欧阳探朝他摆了摆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