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算是一身轻松,一帮同事下班之后就约了出来吃饭喝酒,为他庆祝,美其名曰team-building.大家玩得开心,一个没留意,喝得多了些,现在只觉得脸上发热,胃里有点难受,赶紧进厕所冲把脸。
“赵晋飞呢,让他接电话。”孟焕之还以为他在和赵晋飞这群老朋友鬼混。
有人索性借醉卖疯:“你有什么事非得找他说?跟我说不行?”
孟焕之听出他话里有话,在电话这头抿了抿嘴收住笑,放软了口气说:“我晚上刚回来,有东西给你,你在永嘉路还是哪儿?我过去接你。”非凡TXT
路鋆就受不了听孟焕之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温柔地像把刀,直直地往人心窝上戳。
昨天在公司开了一个下午的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想到孟焕之那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就懒得再回。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提早回来了,昨天打了没接的电话,今天接着再打。孟焕之,不用这时冷时热、时有时无的温柔把我弄死,你是不甘心吧?路鋆自嘲笑笑,跟电话那头报了地址。从洗手间出去,又灌了自己三杯,结果酒烧喉头,一个没忍住,吐了。
孟焕之着急出门,外套也没有带上一件,就着身上一件翻边的纯白T恤,在楼下拦了辆车就往酒吧去了。好在虽然已入十月,但上海的天气还是不见转寒,初秋的夜里偶尔吹风,刮在脸上也是清爽多过清凉。
快到的时候,他给路鋆发了条短信,说:「收拾了就出来,我等在门口。」
嘉善路这一带的路都不宽敞,但餐厅和酒吧倒不少,一到晚上人气还挺旺。孟焕之等在门口抽完一支烟,不见人出来,一摸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支,于是也叼进嘴里。但打火机却用光了气,怎么也打不出来了。正愁没火的时候,他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刚好也在抽烟。
他穿过马路:“麻烦,借个火。”
看上去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人挺爽快,直接用烟头上的一点零星火光点了他的烟。凑近的时候,孟焕之看到对方手指和虎口上有茧。顿时,两点猩红在黑夜里亮着,随着呼吸吐纳此起彼伏。
两个人似乎都在等这家酒吧里的人,来回在这门口踱步却都不走远,偶尔抬头看看门口,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大约又等了半支烟的时间,孟焕之看到有个面熟的年轻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上次路鋆生日,除了赵晋飞那些老朋友,他还叫了两个公司的同事,一个叫唐灏,另一个就是他。孟焕之见过一次,叫不上名字,只记得这张脸。
“路鋆怎么样了?”借他火的人开口竟问起路鋆。
年轻男人似乎对孟焕之没什么印象,只回男人的话说:“他说一会儿有朋友过来接,我就没管了。回去吧?”
听到这儿也就懂了。孟焕之看着眼前的两人,男人不顾对方的微弱抗拒,勾了勾他的肩膀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于是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冲他们摆摆手,然后丢掉烟,直接进酒吧捉人去了。
路鋆吐过一次,清醒不少。包间里的人都散了,就剩他一个,孟焕之进来的时候他正坐着抽烟,摆弄着桌上的几个色子。看他坐着不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孟焕之也坐下来。
静静等到路鋆嘴里的这支烟抽完,孟焕之才开口,悠悠然地问:“昨天怎么不回电话?”
路鋆自己跟自己玩起了梭哈,也不回答,看见孟焕之两手空空坐在旁边,反而明知故问道:“说要给我的东西呢?”
“嗯,那走,这就去拿。”
“你赢我一把,我就去。”
孟焕之瞥他一眼,接过筛盅乱摇一通,结果开出几点小的不能再小的点数。
路鋆看了笑起来,眼角还带点醉意,说:“就你这手气,在澳门肯定输钱了吧?”
孟焕之对这话置若罔闻,伸手把人拖起来就往外带,而刚才说着“赢我我才去”的人,也没抵抗什么,只是用力挣开了手,跟在后面。
知道他喝了酒,就算现在意识清醒也绝不可能再让他开车。孟焕之拦了车,跟司机师傅报了一声康平路,出租车不消半个小时便把两人带到了孟焕之的楼下。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却想着差不多的心事。路鋆侧着头向着窗外,他闭着眼睛,感受车子途径环形高架路时的行车轨迹,就像是一个人,向着某个漩涡中心越陷越深。
孟焕之拿钥匙轻轻开门,进门之后,又轻轻带上门。他刚开口,说给你买的钜记在茶几上,一个回身就被人横冲直撞地吻住了。路鋆冲上来的劲头太大,导致孟焕之连着退了两步,后背直接撞上门板,死死贴着。
醉鬼好凶,吻不像是吻,简直是发泄一般的啃咬。可是,这种冲劲和激动却叫人没来由的兴奋。
孟焕之伸手抱住了路鋆,任他发狠乱亲了一通,松开的时候望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是在生什么气啊?”眸子淡淡的,眼底却藏着一丝笑。
这次去澳门走得着急不假,到了那边又忙着开始工作也是真,但心想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