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还恋恋不舍地盯着那马车厢后一直瞅着, 姜离不由有些恼火,仗着自己是小孩, 很无理取闹地抓着十一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哎!”十一诧异地喊,“你咬我干什么呀!”
“我牙痒!”姜离气哼哼的。
十一恍然:“你是要换牙了么?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换过牙,可疼了……不对呀, 我们在鬼王的识海里, 不会觉得疼呀,像你咬我我就不疼……”
“现在看来那鬼王是自己要做鬼修的了,他手里拿的红花就是这牡丹花妖,”姜离赶紧转移话题, 在十一面前他完全不怕暴露自己, 这家伙脑子里天生缺根名叫怀疑的弦, “那他为什么不去冥府做鬼王,反而占据着一个镇子,把那里变成了鬼村?”
十一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偏移了:“楼至一个凡人,他死后的魂魄会被带往冥府, 根本不可能立刻就被敕封为鬼王啊。”
“他死的时候牡丹花还没死, 肯定一直护着他, 直到他有了修为, 鬼差也拿他没办法了呗!”
“花妖不可能打得过冥府派来的鬼差,而且这花妖自己也背着天罚,他哪里敢跟鬼差动手?你当一个鬼王是那么容易敕封的吗?”
姜离心里说我不知道鬼王是如何敕封的,但我这个魔尊是打架打来的,没有天庭敕封也威风好几百年,魔鬼是一家,都神烦他妈的天命既定!
姜离说话就有些不Yin不阳了起来:
“楼至做了好事,救了花妖,最后却落得三世不能为人的下场,他又不知道什么玄女历劫,那个公主那般刁蛮,楼至不想娶何错之有?倒是定这桩姻缘的人强买强卖,问过楼至自己的意愿么?”
十一愣了愣:“凡人的命数和姻缘皆有天定……”
“天又是谁?谁来帮天定?”
“司命星官书写凡人命格,月老掌管人间姻缘,冥王奖罚世人身后功过……”
“司命,月老,冥王,哪个能脱离人身,哪个又没有私心?谁能说他们一定是公正的?”
“他们如果徇私,自有天条惩处……”
“那谁说天就一定是对的呢?”姜离背着双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在十一的眼里这小孩简直少年老成得成了Jing,“天命一会让楼至富贵两全,一会又要楼至死于非命,朝令夕改,他自个儿到底有个数没?说来说去,那朵花是自己跑到楼至眼前去的,谁叫天上掉下来一颗蛋,谁叫天上下起了暴雨,这不都是天意安排?怎么最后玄女历劫失败,锅都让楼至一人背呢?”
也是十一迟钝,无法听出姜离话中恨深怒极之意,就是因为天生他为魔,就注定他危害苍生吗?若不是仙门奉此敕令步步紧逼,他何至于走到那样一步?所谓天意,也不过是一己之私,一叶障目,顺昌逆亡的上位者游戏罢了。
十一啧舌:“姜小离……你好大的胆子……”
果然是童言无忌,连天命都敢质疑,即使他凤凰真君,要违拗天意,也只能乖乖认罚,好比昆仑镜想求娶自己,就得入三千世界遍尝七情八苦还不敢说半个不字,而自己也得苦哈哈地到处找哥哥,相比之下十一觉得姜小离实在是个勇气可嘉的小崽子。
然而只是勇气可嘉而已,“姜小离,你太偏激了,并不是天意朝令夕改,而是万物生灵自有意志,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楼至自幼时富贵双全,正因他是玄女命定之人,有得必有予,他既得了好处,自有他需要背负的责任,他生了悔婚之心,以下克上,那就要承担相应的惩罚。天地方圆,无不在规矩之中,便是按照人间的人lun法度,楼至对公主,对未来妻子怀有怨怼之心,也是不该的呀!”
姜离差点翻了个大白眼,他和十一立场不同,这种问题根本不可能争出定论,十一的出现只能向他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仙门之上不全是城府深沉的假仁假义,也有十一这样的真蠢萌。
他忽然想起那个十一管那青衣男子叫师尊,心里一动,故意说道:“反正要我说,现在这个情形都怪那颗蛋,本来牡丹花妖和楼至都过得好好的,偏偏那蛋给砸了下来……十一,你以前见过那颗蛋吗?”
“实不相瞒,”十一深深叹口气,“把花妖洞府砸坏的那颗蛋,就是我呀!”
姜离的嘴巴张大得能把那颗蛋塞进去,连继续深究十一身份的事都忘记了:
“你说你……是一颗蛋……”
“唉!”十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这个事情我却是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毕竟还是颗蛋嘛!到底是我自己滚下来的还是我小师尊不小心把我丢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总归是因为我砸了花妖的洞府,他二人才有这般牵扯,我大师尊赠出鬼哭弦,想来也是要为我的过错补救。”
姜离神色复杂地看着十一,十一却误会了这眼神,赶紧摸了摸小孩脑袋安抚他:
“你别害怕,我不是妖怪,即使是妖,那也是有许多好妖的,你看那花妖不就温柔又可爱……”
“我没……害怕。”
好嘛,不光自己是个千年老魔,这十一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