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小臂,皮肤冰凉,明显也是冷的:“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好听的,真是讨厌!”
“都跟你们这些人似的,满口花言巧语,遇事儿不是哭就是怂……”
靳尧止住话头,垂眸吐出嘴里的叶子,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他的睫毛上沾着雨水,瞳孔掩藏在睫毛后,让人看不见眸中的情绪。
陈啸然跺脚:“我怎么就只会花言巧语了,等回去了,我还天天给你买nai茶!”
“你可放过我吧!我真不爱喝nai茶!”靳尧嫌弃道,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陈啸然扭了扭腰,他自觉此时这个气氛十分好,虽然周围有许多电灯泡,但是雨声阻隔了声音传播,他跟靳尧说的话只有彼此能听到,VJ也都在休息,没人拍他们,所以他大着胆子又戳了戳靳尧,靳尧垂眼看他。
“死武替,”陈啸然踮起脚靠在靳尧耳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靳尧一怔:“你问这个干吗?”
“好奇呗!”陈啸然一只脚尖抵在地上,扭啊扭的。
靳尧挥了挥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不想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陈啸然一副了然的样子,“你跟那个许董,肯定有问题,他那么一个人追你追到这,被你打成那个样子都不许任何人追究,哎?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喜欢你肯定没跑了,你喜欢他吗?肯定不喜欢,不然你也不能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
靳尧蹙了眉:“他……伤成什么样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打的你会不知道?那吐的血把一条河都染红了……本来我都觉着要不咱们就算了,可是你今天又把衣服让给我穿,我就又动摇了,死武替,你以后可不能打我呀……”
靳尧脸皮子都抽搐起来,他不耻下问:“什么叫咱们就算了?我跟你有什么好算的?”
陈啸然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像两个球:“你不知道我在追你吗?”
靳尧哭笑不得:“那你赶紧别追了,我怕你禁不住我一根手指头。”
陈啸然急了:“你为什么要打人呢?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我跟你说,这可是病……”
“你说对了,”靳尧往前踏了两步,半个身子都浸入了雨幕里,“我就是有病,所以,你得离我远点。”
他的表情那么严肃,语气那么沉重,吓得陈啸然猛退一步,真的就不敢往前去了。
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
那吐的血把一条河都染红了……
被你打成那个样子都不许任何人追究……
靳尧在林中奔跑着,瓢泼大雨漫天砸落,脚下是一个个积成洼地的泥潭,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风过林梢,皮肤是冰冷的,血ye急速流转,那是吙热的,身体像是在火与冰中煎熬。
水声从四面八方笼罩,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兜头而下,捆绑他,缠/绕他,裹缚他,每一根丝线都在叫嚣着:“你为什么要打人呢?你是有暴力倾向吗?我跟你说,这可是病……”
种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他愤怒,愤怒到窒息,他失控,失控到发抖,他自认无措,错的是许泽恩,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脏像是被千万根紧绷的线细密切割,他在林中奔突,却完全找不到方向,那个人瘦削的身材苍白的面容像是在雨雾中凝成巨大的灰影直直拖过来,劈头盖脸向他砸下。
“靳尧,你慢点,我们跟不上你!”
“领队!”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划过密林上空,接着所有人都大喊:“沈潜!”
靳尧往回奔去,却见到前方沈潜的身体正在缓慢下陷!因为暴雨的灌溉低洼草地正在迅速形成沼泽,前面的人刚奔过去的地面后一人再踩上去就是齐膝的软泥。
沈潜已经哭了出来,这泥浆下陷太快,暴雨又一刻不停地持续冲刷着,他看到靳尧远远跑过来,不由带着哭腔喊:“领队——”
靳尧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四下看了眼,然后一个助跑,继而腾身跃起,蹭蹭踩着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了树,他倒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手向下,堪堪拉住了沈潜向上举起的手,双臂使力将他拽了上来。
整个队伍都沸腾了起来,然而留给他们欢呼的时间并不长,靳尧又催促大家快跑起来:“天黑前我们必须要进山洞,不然晚上会很危险!”
大雨连绵不绝,风声呼啸在洞口盘旋,像是有野兽在嘶鸣。
山洞里却别有洞天的温暖明亮,嘉宾们围坐在篝火旁,火堆上架着锅子,锅子里鱼汤沸滚着,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洞里有水潭,水清鱼肥,靳尧正蹲在潭边上捉鱼,抓上来一条就地杀好洗净,顾擎在一旁给他打着手电。
沈潜呼噜呼噜喝了一碗汤,他今天真是吓坏了,那个泥沼下陷的感觉太真实也太惊悚了,这绝对不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这会子他回过神来,不由由衷感叹:“咱靳领队跳得了悬崖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