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靳尧投入在自己的工作里,晚上却三不五时造访南湖庄园,每次到来都会寻机把许泽恩打一顿,打完之后再心满意足地离去。
许泽恩最近医药不断,满身伤痕惨不忍睹,就是今天他戴着茶色的眼镜,也是因为前一晚被靳尧揍在了眼睑上。
然而这一切对于许泽恩来说,简直是恩赐一般的转变。
如果不是第二人格的靳尧不时来让许泽恩见一见,他不知道自己在极致的思念和占有欲作祟下会不会再做出什么触怒靳尧的事来。
其实许泽恩也想过,甚至为此窃喜过,第二人格的靳尧越是执拗于找他的麻烦,反而是在乎他的证明。
他这样执拗地要跟进丛林里,也是怕靳尧第二人格苏醒时找不到自己出气,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靳尧不肯带他一起,许泽恩只好在那直升机回来后要求驾驶员再送他一次,他在路上看到了血迹蜿蜒的小径,便寻了过来,谁知一晃眼就看见了那块钢牌。
许泽恩几乎在看到那泛着金光的两个字母的瞬间就联想起了靳尧,他决定要把那块钢牌带走给靳尧看一看。
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整个人踏进了泥潭里。
他先是挣扎着想自己逃出来,许泽恩知道这个时候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整个人匍匐趴在地上,但是为了减轻装备他并没有多准备换身衣服,许泽恩纠结着总不能带着满身泥跟靳尧会合,要知道现在围在靳尧身边的,顾擎陈啸然那些个人,哪个不是光鲜亮丽啊,自己这么灰头土脸的给情敌去陪衬,这绝对不行。
许泽恩就这么左纠结又苦恼的,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小时,等他想破釜沉舟爬出来,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既然自己出不去,那就只能等靳尧来救了,许泽恩手头有信号枪,他琢磨着反正要狼狈到底了,那当然越惨越好,至少得等到泥沼没到他胸部,等靳尧赶过来只看到他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奄奄一息那才能有悲情效果。
许泽恩这个人,从来不惮以最大的狠劲来对待自己,尤其是他想对靳尧使用苦rou计的时候。
哪知道靳尧这么快就到了,他的英雄小哥哥,从来见不得他多受罪。
许泽恩一边观察着靳尧的神色一边满脑子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直到靳尧忽然跟他对上视线,许泽恩不由欣喜:“靳尧?”
靳尧眼神里一片清明,他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把那根长树枝扔给了许泽恩。
许泽恩茫然地举着树枝,不明所以。
靳尧眯起眼抬了抬下颌,示意许泽恩用树枝把那个吊着的钢牌给取下来。
许泽恩挺高兴地照办了,他把钢牌捏在手里,又把树枝的另一端递给靳尧,靳尧把他拉了出去,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靳尧恨不得给这个傻逼一肘子,泥沼里面全是蚂蟥,这东西杀伤力有限,但是视觉效果十分渗人,一口下去血迹蜿蜒,许泽恩先前泡澡泥沼里只觉得身上又疼又痒不舒服,他第一次见到蚂蟥这种东西,钻在他的皮rou里蠕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别动!”靳尧打掉许泽恩要去拨弄蚂蟥的手,让他在干地上坐下,靳尧蹲下去,撩起许泽恩的裤管,这一看之下靳尧倒抽一口冷气,许泽恩自己也傻眼了。
密密麻麻的软肢动物盘桓蠕动,比整条腿鲜血淋漓还要让许泽恩觉得头皮发炸,他紧紧咬住嘴唇,抑制差点冲口而出的惊呼。
靳尧把许泽恩的背包捞了出来,还好这个人不像陈啸然那么离谱,包里食盐酒Jing应有尽有。
“把衣服脱了。”靳尧理所当然地说。
许泽恩愣了愣,明知靳尧只是要帮他处理蚂蟥,他的心跳还是不可遏制地漏跳了一拍。
“裤子也脱。”许泽恩的手指头直打飘儿,差点连扣子都解不开。
青天白日的湎北丛林里,许泽恩就穿着条内.裤,浑身上下血流成河,乍一看实在是惊悚,靳尧把盐溶进水里,用棉布蘸着给许泽恩全身都连擦带泼了一遍。
这一弄干净许泽恩身上的伤痕就遮不住了,他原本皮肤就白,那些青青紫紫的於痕盘桓在身躯上十分打眼。
“你怎么这么多伤?”
许泽恩哀哀回头瞅了靳尧一眼,心里说这都是你每晚打的呀,嘴上却道:“不小心摔的。”
靳尧嗤笑一声:“你这腿大概不太好使,不是往地上摔,就是往泥里陷,留着它们有什么用?”
许泽恩委屈地抿着嘴,不敢反驳。
盐水起了效果,蚂蟥扑簌簌往下掉落,看得许泽恩头皮发麻,脊背上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身,靳尧憋不住笑了:“你个傻逼!”
他这一笑,看得许泽恩心头一酸,又是一软,忽然觉得自己遭了这么大一罪全值了。
许泽恩的冲锋衣和裤子脏得不能穿了,靳尧让他穿着贴身的背心和短裤就这么跟自己走,一直千依百顺指东不往西的许董此时却下意识地双手抱胸,誓死不从:“不行!你要我这个样子出现在人前,还不如再把我推回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