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口对着其中一个男孩点了点,那男孩笑出颊边一个小涡,就想在许泽恩身边坐下来。
“哎哎哎!”蒋英哲喊,“坐远点,我们许四少不喜欢人贴着,他只喜欢用眼睛看的!”
那男孩撅了撅嘴,最后在许泽恩沙发边的扶手坐下。
蒋英哲挥手想让剩下的人离开,那手掌才举到半空,他忽然盯住了其中一个男孩看,之后又转脸看向靳尧,蒋英哲皱紧了眉,手指指过去,对那个妈妈桑说道:“这个哪来的?弄出去!”
那男孩吓得脸色一白,妈妈桑也是一愣:“蒋公子,这孩子……”
“弄出去,以后我要是在这里还看到他,我就砸了你的店!”蒋英哲猛地砸了一个酒杯过去,酒ye淋了那个女人一身,“咣当”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许泽恩先前一直漫不经心的,看蒋英哲这发怒的模样也疑惑地看了看那个男孩,先前他完全是随意点了个人,根本没仔细往人脸上看,这会盯住了,也不由坐直身。
那男孩太像靳尧了,虽然他此刻满脸惊慌,但是眼睛圆润又清又亮,淡蜜色的肌肤,下巴的线条尤其跟靳尧像,难得他的骨架子还十分好,身材笔挺,即使被吓着了,依然站得十分笔直。
妈妈桑吓得赶紧把人都带了出去,蒋英哲的心思一转到这里,连在沙发扶手上坐的那个男孩也看不顺眼了:“你也滚出去!”
许泽恩缓缓转头,定定地看着蒋英哲。
蒋英哲直挠头,他到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做得有些不地道,只好解释道:“那个,兄弟,对不住啊,我可不是给你撂脸子,就是这几个……”
他转头指着靳尧:“怎么那么像我们家靳尧呢!这可不成,我看了就来火,我给你另叫几个……哎我以前就知道你喜欢这种脸盘漂亮又英气,身板特别直的,可我现在怎么觉得这都照我们家靳尧刻出来似的?你可别怪我自作多情啊,我看了就不爽,妈的几个小鸭子也敢照着靳尧长……”
靳尧听不下去了,他走出去,轰隆甩上了包厢的门。
靳尧不知道蒋英哲跟许泽恩说了什么,他那时候虽然心情复杂,既为许泽恩学会了逢场作戏觉得心酸心涩,也为许泽恩这种念念不忘觉得可悲可笑,他还为蒋英哲的小题大做而哭笑不得,然而他并没有离开,他只是站在外面的长廊里,静静守护着包厢里的两个人。
他看到有几个年轻的男女又被带了进去,之后除了那个妈妈桑,没有其他人再出来。
后来韩恕来了,还接来了其他一些人,包厢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喧闹,时间滴滴哒哒地走,靳尧立在窗边,难得恍了神。
直到发现有人接近,那个人对他伸出手时就被他捏住了腕骨,靳尧抬头就对上了许泽恩的眼睛,漆黑的,深沉的,波光涌动在眸底最深处。
“靳尧,”许泽恩轻声说,“别来无恙。”
靳尧松开手,后退一步,倚在窗栏上,他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他计划出来的重逢,然而再见之后靳尧只有物是人非的无力和疲惫。
靳尧已不是当年的靳尧,许泽恩更不是当年的许泽恩。
他们早已不复过往,那断裂的五年,一个初心未改,一个面目全非,足以让他们成为陌路人。
靳尧的淡然沉默让许泽恩有些无措,他掭了掭嘴唇:“我本来,还想晚一点再找你,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靳尧抬眼看他,完全听不懂许泽恩的话。
许泽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这几年,我很想你。”
这几年,我很想你。
靳尧垂着眼睫,这几年他一直耿耿于怀郁结在胸的,是当年许泽恩为什么要抛弃他,在回到港城之前,靳尧甚至想过再见之后,自己一定要问一问许泽恩这个问题。
但是面对许泽恩这一句“我很想你”,靳尧却忽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想,代表着尚余牵挂,尚念旧情,靳尧觉得自己是有资格说这个字的,他对许泽恩掏心挖肺那么多年,被强行剥离之后他自然会想的,他为这个想念倾尽自己的所有,但是许泽恩呢,抛弃他的时候态度决然斩钉截铁,这五年他又做过些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说想这个字?
靳尧不得不想到蒋英哲为许泽恩点男孩的那个过程,他一下子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许泽恩对他的想,廉价的,肤浅的,可笑的,耻辱的。
这些年所有的牵肠挂肚恋恋不舍,似乎都像是一个鼓胀饱满的气球瞬间被戳破,他只剩下满心啼笑皆非。
时光掷地,匆匆经年,许多退让和包容再也不是毫无条件毫无底线了。
“你笑什么?”这样的靳尧无疑让许泽恩十分陌生,也有些恼怒。
靳尧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走。
许泽恩拉住他:“靳尧!”
包厢门被打开,蒋英哲跌跌撞撞走出来,一下子扑到靳尧身上,他把滚烫的脸直往靳尧衣领里钻,嘟囔着:“我要去尿尿,靳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