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ye里,浸在他的骨髓里,印在他的细胞里,他无数次在梦里牵挂着,他在濒死时始终念想着,许泽恩的那张脸。
让我再看看他。
想知道许泽恩的消息太容易了,彼时许四公子已经是海恩集团旗下最具商业价值的企业海恩Mart的执行CEO,打开任何一份报纸和杂志,都能轻易找到关于他的消息。
许泽恩在港城。
靳尧这才知道,原来许泽恩和蒋英哲早就熟识,宏时海恩和道本那时候是铁杆盟友,他们彼此本来就有许多商业往来,只是这次的签约比较重要,许泽恩必须亲自来港城。
当靳尧推开蒋英哲办公室的大门,落地窗边的人转过身来,时光定格,他好像一瞬间跌入了梦境里。
同样是宽阔的室内明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玻璃窗边,分手那年满室苦涩的昏暗,如今这个空间亮堂得刺痛人眼,靳尧只觉得有一道绵长的无边无际的光带在他眼前缓缓流动着。
光带尽头的许泽恩静静立着,面上无波无澜,只有眼睛像浸了水的琥珀,光华流转,先是细细碎碎,继而有大片星辰在他眸中绽开。
流年经转,一别多年,昔日相濡以沫,如今咫尺之距,依然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靳尧无话可说,许泽恩欲言又止。
五年时光磨砺了他们的容颜,淬炼出与当年迥异的气质,许泽恩冷得像经年沉寂的潭,靳尧锐得像出鞘铮鸣的剑。
只是当他们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寂潭涌动,宝剑藏锋,许泽恩跨前了一步,靳尧往门边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撞到了身后的人,蒋英哲带着怒气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啊?出远门一声招呼不跟我说,你当我死了啊!”
……
第 40 章
第 40 章
靳尧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见到周边围了一圈男人。
他视线缓缓莸移在每个人的脸上, 许泽恩, 蒋英哲, 韩恕,钟燃……
他此刻躺在钟燃办公室的那张弗洛伊德床上, 靳尧哑声问:“我又晕过去了?”
许泽恩红着眼眶, 想伸手抚摸靳尧的脸,然而靳尧冷冷看着他,无声却锋锐。
许泽恩无措地垂下了手, 靳尧的眼神像是长满了倒钩的藤蔓,密密麻麻扎进他的五脏六腑, 把里面的血rou骨髓都勾缠出来,疼得他无法呼吸。
“靳尧,你还好吗?”蒋英哲蹲在另一边, 又是难过又是担心。
靳尧对蒋英哲微笑了下,脸色有些疲惫, 笑容却很明亮, 发自内心的, 漾着浅浅的柔软, 蒋英哲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双眼渐渐涌起chao润,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想起来了,”靳尧轻笑了声,“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什么前男友,你个二货……”
蒋英哲也笑了:“我怎么糊弄你了?本来就是你暗恋我,掰弯我,然后撩完就跑了!你敢说不是呢!”
靳尧坐起身,看着韩恕,韩恕也正看着他微笑:“你一看到我,就什么都想起来,看来你对我的感情比对英哲还深。”
靳尧伸出拳,韩恕会意,他们对了个拳,又彼此握住对方的手掌,靳尧把韩恕轻轻拉过,韩恕倾身,和他肩膀相抵,靳尧笑道:“怎么你还是这么怂啊。”
都多久了,还他妈没搞定蒋英哲。
韩恕薄红了脸,轻咳一声站直了身。
许泽恩始终蹲在那里,仰着头静静地看,目光中尽是怅然的光影流淌。
钟燃一直抱着肩立在一旁看,此时他轻拍了下手:“现在,你愿意跟我聊一聊吗?”
靳尧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和太阳xue上都贴着磁片,几根透明管线搭在他的身上,管线另一端连接着仪器。
他在见到韩恕之后就晕了过去,许泽恩等人把他带到钟燃这里,当中他的脑电波运动十分激烈,众人看着那仪器疯狂的跳频都觉得心惊rou跳。
靳尧似笑非笑:“你这天儿一聊几十万,我可承受不起。”
他兀自下了床,四处看了一眼:“我外套呢?”
“你要去哪里?”许泽恩跟着站起来,“你最好再休息一下,或者我带你回南湖……”
靳尧转身,定定看着他:“如果你还想有命活,就离我远一点。”
许泽恩的脸色一片煞白,蒋英哲一胳膊肘隔开他:“你起开吧你!靳尧不待见你你是瞎啊!”
“靳尧,”蒋英哲拉住靳尧的手腕,“你想起了什么?是全部想起来了吗?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吗?”
钟燃也道:“你应该告诉我们,你都想起了什么,因为你也有可能出现错觉和幻觉……”
靳尧看着许泽恩:“我二十岁那年,你我分手,五年后,我们在港城又见到了,有这回事吧?”
蒋英哲和韩恕同时一怔,许泽恩僵硬地点头。
“你以为我和蒋英哲在一起,设计了一场绑架,同时绑架你和蒋英哲,绑匪让我只能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