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形低调, 且没被娱记“登记在册”。
本就是年关,再加上天市这种地方,路上各种豪车来往,百万起步的不少。
内行的见了陆瑾沉这车, 会叹几声, 不懂车的,打眼就过,也不会留心。
上了路或许还不显, 但与这地方比起来, 这车仍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何子殊把车窗降下,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一会, 才转头对陆瑾沉说:“我下去一趟, 最多二十分钟。”
陆瑾沉:“我陪你。”
何子殊想了想, 摇了摇头。
这边路口窄, 又经常有货车进出, 车临时停靠是允许的, 可必须保证车里有人,能及时移车,否则可能会把路封上
“这边不好停车,也不好离人。”何子殊笑了下,从车窗往外一指:“我就去那条巷子,很快!”
说完,何子殊便戴好口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去。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走进那条巷子,才把车窗升了起来。
当何子殊再度出现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捧花束。
巷子古旧,看着莫名有些chao冷,可因着那四散的人声,和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烟气,格外鲜活。
等何子殊上了车,陆瑾沉才看清那花束的具体模样。
严格来说,不像是一束花。
有花、有枝、有叶,淡色调,虽说不似一般花束,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至于这名家是谁……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自己挑的?”
何子殊把花束放在膝盖上,系安全带,笑着说:“嗯,好看吗?”
陆瑾沉虽然没鉴出小男友选的这束花,走的是什么流派,仍旧不妨碍他成为忠实信徒,道:“好看。”
何子殊:“这间花店开了很久了,老板是个画家,最喜欢画的就是花,所以挑的花都是最好的。”
陆瑾沉:“以前来过?”
何子殊:“读书的时候来过,老板跟阿夏很熟,有一次阿夏和涂哥来校门口接我,给我送了一束花,就是这边买的。后来我想把花养的久一点,就经常过来,就熟了。”
陆瑾沉:“竞赛那次?”
何子殊有些惊讶:“你知道?”
陆瑾沉笑了笑:“嗯,涂哥说的,那也是他第一次见你。”
何子殊点头:“嗯,花是阿夏送的,钱是涂哥付的。”
何子殊说完,又道:“后座那个白色瓷瓶,我看已经放在那里好久了。”
这车陆瑾沉开过几次,后座那个瓷瓶就一直放着,也没人收,何子殊刚刚在看礼物的时候注意到了。
陆瑾沉皱了皱眉:“哪个?”
何子殊往后一指:“就那个。”
陆瑾沉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盒间,一个白色瓷瓶被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一个角。
像是不小心混在其中,没有包装、没有绸带,还跟落了灰似的。
陆瑾沉诡异的一顿,然后开口:“喜欢?”
何子殊点头:“嗯。”
他在白英那边上课的时候,梁也和白英闲着无事,会教他一些茶道、花艺,说是跟练字一个道理,可以静心。
茶室就有一个白色瓷瓶,跟这个很像。
所以何子殊看见的时候,便让陆瑾沉拐了个方向。
白英和宋希清喜好相像,白英喜欢,或许宋希清也会喜欢。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可以拿来做花瓶吗?”
陆瑾沉:“可以。”
何子殊点头,把花束放好。
在车即将启动的瞬间,何子殊却从花束的第二层塑纸包装下,单独取了一朵出来。
一朵红玫瑰。
是除了那整捧花束外,唯一有单独包装的一枝。
处处彰显着“我们不一样”。
被藏在夹层间,所以陆瑾沉没看见。
何子殊耳尖有点红,捧着手上的花,没看陆瑾沉,开口:“这些是给宋老师的,这个…是给你的。”
陆瑾沉庆幸何子殊在开车前,把这东西拿了出来。
否则他可能把不稳方向盘。
看着何子殊开始泛红的脸颊,陆瑾沉没接,也没说话。
何子殊等不到回答,只听到“啪嗒”一声。
他下意识抬起眸子来,眼前立刻落下一片Yin影。
陆瑾沉倾身,抬手,没有接过玫瑰,只是握住何子殊拿着玫瑰的那只手,贴着掌心,直到两人十指相扣,吻了过来。
玫瑰被抵在两人相贴的掌心间,斜斜搭着。
根jing上的刺已经褪净,只留下渗着清ye的尾端,残存着一点稀薄的小突起,不痛也不痒。
何子殊呼吸轻颤,眼睫扑扇,等到一吻作罢,下意识缩回指尖。
这、这玫瑰花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