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他犹疑地开了口:“你是不是,我的上铺?後来上铺大家堆行李了。”
“骗你的,我是你隔壁寝室的。”许飞挑挑眉毛:“别人说什麽你都信啊。”
“我其实。。。记不太住人名和长相,不过不是故意的。”
话题被迅速地转到了脸盲症上,吴韦吃饭速度不快,而且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和这麽多人一起吃饭哎,他得不断用余光观察别人吃饭的速度,以保证自己不是最後一个吃完。还没吃饱倒吃累了。
饭後吴韦陪许飞去管理处拿D室的钥匙,他回到自己的C室,拿了块自己的旧毛巾,裁开变成两块抹布。又提了个塑料桶,打了桶水和许飞两个一起把灰尘半尺厚的空寝室擦干净。
吴韦小心翼翼避开木板床上的钉子,跪在床上挂蚊帐,许飞去隔壁C室搬自己的铺盖回来,诧异地说:“哎,哪来的蚊帐?这里是七楼,不会有蚊子的吧?还要挂蚊帐?”
吴韦系好靠墙那一边的蚊帐带子,从床上慢慢退下来:“我以前淘宝淘过三套蚊帐,因为是一个运费。这床旁边有个缝,不挂蚊帐文献什麽的会掉到床底下拿不出来。”
说著吴韦接过许飞手上的褥子:“我大概挺像你妈的。”
“不”,许飞说:“你像全世界人民的妈。”
吴韦铺好褥子,又跪到床上把蚊帐压到褥子下面。许飞这时忍无可忍地把他面对自己压到床上。
“你这个行为,通常是明目张胆的勾引。”许飞咬牙切齿地说:“你一直在装无辜地勾引我,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吴韦觉得许飞说的还蛮有道理,想了想有也来不及在短时间内组织语言反驳回去,就干脆什麽也不说。
许飞把脸慢慢地凑近,吴韦感觉连双手上的动脉血管都在砰砰地跳。他昏昏沈沈地想,自己眼镜上有个毛刺,不知道会不会划到许飞的脸。
随後他发现眼镜已经不再鼻梁上了,许飞的舌头在舔他的嘴唇。“哎,”他下意识想说点什麽,对方的舌头趁机伸了进来。
吴韦觉得“软软的,shishi的”果然是对接吻最靠谱的描述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荡秋千,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处於哪个高度。许飞的舌头在他嘴里游来游去,倒也并不求他的回应,一会儿就退出来了。
他们这个时候的姿势,是许飞的双臂从吴韦的腋下穿过,托住吴韦的後脑,吴韦的双手环在许飞的脖子上。许飞把头埋在吴韦的肩窝里,轻声说:“你果然挺配合啊。”
许久不见吴韦答话,他叹了一口气:“以前你帮我铺过一次床的,大概你忘记了。”
“所以你就是我上铺?”吴韦又开始回忆:“大一刚进校那时的?”
许飞把自己的手臂从吴韦背後抽出来,翻身下床:“我们先去实验室吧,晚上回来再收拾别的。”
一路上吴韦都在回忆八年以前进校时的事情,似乎上铺确实是有人的,一进校就跑的没影,领来的被褥席子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床。吴韦打扫好寝室,没事做就把上铺收拾了一下。
後来呢?後来的事情完全记不清楚了。。。就好像上铺从来都是空的一样。
回到实验室吴韦又被大大小小的杂事淹没,等辅导师妹整理谱图,再帮师弟列出水簇历年文献的大纲,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巨大的玻璃上映出吴韦瘦削的身材和有些憔悴的五官。
吴韦第一次觉得自己呆了四年的实验室安静的有些过分,他摘下眼镜,走到窗户前看著玻璃里自己的影像。这个举动多少有些幼稚,吴韦决心一分锺後一定把眼镜戴回去。
自己摘下眼镜的模样,也还是可以看看的,没有戴上眼镜的样子那麽窝囊,吴韦心想。也许,谈一场恋爱也没什麽不好。或者说,就算不好,也要谈一场才能知道。
第八章
“你眼睛不舒服吗?”突然有人问。
吴韦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把眼镜戴上:“是啊,有点干。”
“我有两瓶眼药水,一会给你一瓶,挺管用的。”许飞走了进来:“你吃饭了吗?”
“没有,忘记吃了。。。。你呢?”
“我也还没吃饭,一会後门去吃夜宵算了。”
“好啊。。。你怎麽进来的?”
“楼下刚好碰到张远了。”
“哦。。。对了,样品,那三组样品还没做呢。”
“太晚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哦,那行,我打电话和李清她们说,明天我们用仪器。”吴韦掏出手机找号码。
许飞看了看吴韦,想问什麽又没问。吴韦和师妹说过仪器的事情,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吧,早点回去,你寝室还没收拾完呢。”
八点半是晚上的课结束时间,回寝室的一路上全是下课的学生。学校的路灯照明非常不给力,在这样的路况下居然没什麽人相撞,简直是奇迹。
路中间还有留学生的摩托车呼啸而过,吴韦忙向路边又靠了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