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你是什么旧情难忘……等等,你不会是想利用他做什么不好的勾当吧?”
“不——”
柏清舟眉心拧起,刚要反驳,又听阎才自言自语似的叹了口气,“唉,我真不知道小夏看上你哪一点了,那么死心塌地地喜欢着你,这都几年了,明里暗里劝过他那么多回,居然又和你扯上关系了。”
柏清舟问:“他死心塌地?”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死心塌地?”阎才又被气笑了,“你们俩谁冷谁热,谁主动谁被动你心里没点acd数吗?你又不喜欢他,干嘛还不肯放过他啊?”
当年分手时,夏星河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感觉不到他的喜欢。柏清舟无法理解,当年因着傲气也不愿去问,如今旧事重提,柏清舟终于开了口:“我哪里不喜欢他?”
这句话简直一下子点燃了阎才积压已久的火气,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全出来了:“你那是喜欢他的样子吗?你有说过一句喜欢他吗?有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过吗?他天天跑前跑后给你送饭,你一句谢谢没说过就算了,后来他因为这个感冒生病,你居然和他说‘不想下班回来还看到病人’?有没有良心啊?”
阎才越说越生气,语气明显激动起来,“也就夏星河那个傻子眼瞎喜欢你,居然还答应了你同居,继续给你做饭,什么惯着你,顺着你的脾气,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我……”
柏清舟一时哑然,想要说点什么,阎才根本不听话解释,又一顿劈头盖脸下来,“你什么你?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还要问我为什么他会哭?我告诉你,就是你们分手那天的事,你自己想去吧!”
阎才越说越气,“啪”地挂断电话,听筒里“嘟嘟”的忙音传来,柏清舟站在窗台边,单手握住手机,许久,手臂都没有从耳边放下。
他从没想到会从夏星河的朋友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
没说过喜欢是因为他觉得空口说没意思;没介绍给朋友是因为他太耀眼了,他不想与别人分享;他跑前跑后地给他送饭他一直记在心里,后来和他说“不想下班回来见到病人”也只是一个托词,不想他再生病,也怕他拒绝和自己同居。
柏清舟一直以为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夏星河也能明白,却没想到原来在夏星河和他朋友眼里,他才是那么冷心冷情,没心没肺的人。
可分手那天夏星河为什么会哭呢?
柏清舟依旧不解。
尘封的记忆重新开启,柏清舟望着远处雾蒙蒙地天,又默默地垂下眼眸。
他想,或许自己有错,但两人相较,依旧是夏星河更为绝情。
分手那天也是夏星河和寝室的朋友聚餐,柏清舟记得清楚,夏星河在出门时还问了他要不要去。
柏清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他们之间都太亲密,夏星河会对别人笑,会和别人亲密地勾肩搭背,喝酒唱歌,会因为他们而忽视他的存在,好似他没有什么特别。
可他并没有阻止他,他已经足够克制了,他只是吃了点醋,借口自己要去医院,没有与他们同行。
那天夏星河和朋友玩到很晚都没有回来,寂寞的夜,他一直在接急诊,夏星河却更新了好几条朋友圈,每条都在说他的那些朋友有多好多好,却只字不提他的名字。
于是他较劲似的发了条朋友圈,随便找了之前申请的材料发了条朋友圈,假装没听到夏星河的一个电话,结果第二天一早,夏星河便提了分手,干脆利落地从他生命中离开,再没有半点留恋。
柏清舟想,该哭的人是他才对。
*
阎才的态度极差,夏星河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和阎才通过电话之后,柏清舟想起之前的事,本就带着气了,结果夏星河依旧一副不愿意回复消息的样子,于是柏清舟一条都没再发,把Jing力全都投入到工作上去,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时间又过去一周,转眼就到了农历大年三十。
街上的年味儿已经很浓了,红灯笼,红春联,阖家团圆,柏清舟依旧独身一人。
父亲值班,母亲出差,而他也同样要守在医院,其实每年过年都差不多这样,父母离婚很早,柏清舟已然没有一家三口一起过年的记忆。
这样也好,不用忙忙碌碌,各处拜年,准备年夜饭。
一个人过年的流程要简单很多。清洁工来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便帮忙贴了春联,竹子的碗被它给踩碎了,柏清舟给它换了个红色的,如此便是新年全部准备了,科室里的人都想回去,柏清舟自愿接下了年三十这天的值班任务,晚上六点给竹子添了粮,便早早赶到了医院。
年三十这天的急诊格外忙碌。
人们习惯说“大过年的”,把“过年”当做一个宽容与原谅的理由,什么事都可以因为过年而出现转机与变数,唯独在医院里不行。生老病死才不管你是“春节”还是“秋节”,想来就来,霸道至极。
晚上六点,柏清舟接班,来急诊的病人络绎不绝。
因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