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大家都再也不敢开他们两人的玩笑了。
“其实他俩能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是没想到苦苦追求秦哥的小桃子会突然输的这么彻底,”林安宁回味着刚刚的场面,一直暗暗咂舌。
“哦,是么?”白陶面无表情的甩出手上最后一张牌,对林安宁说:“我也没想到我会赢得这么突然。
“……”林安宁瞬间就知道错了,然而数完分的他更绝望:“凭什么楠哥手上五张牌里有4张0一张1,而我手里两张牌就都是50分的功能牌?”
“因为你非,”许梦苒一语道破真谛,接着说:“天都黑了,这局完了就散了吧,游行表演好像要开始了。”
白陶幸灾乐祸的拿起一摞惩罚牌递到林安宁面前:“抽吧,你已经输到只能大冒险了。”
林安宁惨叫着抽出一张纸牌。
内容:与你左手边第二个玩家kiss。
林安宁看了眼郁楠:“……”
秦桉狭长的凤眸瞪得如凌厉的刀锋,冷声问他:“你敢吗?”
“我不敢,”林安宁缩缩脖子,试探着问大家:“不然我再抽一张?”
许梦苒摆摆手:“算了,饶他一次,问个问题吧,你刚刚在大巴车上,为什么不唱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林安宁,没想到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却突然安静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安宁却在大家的注视下,迟迟不肯开口,直到郁楠发现有些气氛不对劲儿,叹了口气说:“算了,别……”
林安宁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接了话。
“我不能唱歌了。”
这下,轮到所有人安静了。
他们背后不远处是水上过山车,此时由于天色太暗,已经不再接待游客了,所以水面异常平静,与远处喧嚣的旋转木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唱歌都很好吗?我记得你还说过要考音乐学院来着?”许梦苒问。
“因为教会我唱歌的人不在了,他在寒假的时候从歹徒手里救下了一个女学生,结果歹徒手里有刀,然后他就……”林安宁说话的尾音突然变了,像是把话哽在了喉咙里,他的喉结足足滚了三滚,才开口:“那人是我爸。”
郁楠死死攥紧了拳头,他不敢想象林安宁究竟鼓足了多大勇气才敢说出这样的经历,这在他眼里,无异于把自己剥得血淋淋的给大家看。
“我不是不想唱歌,我是真的不能唱,”林安宁说:“我现在对唱歌有应激反应,只要一开口,我就会失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
“别说了,”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秦桉直接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下来扣在他头上,并帮人压低了帽檐。
帽檐遮住了林安宁的多半张脸,他吸吸鼻子,把头垂得更低了。
白陶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眉毛早就轻轻拧了起来:“那你也不能放弃啊,你不是还要考音乐学院么?现在距离艺考也就半年时间了,总要想想办法吧。”
“音乐学院我是一定要考的,”林安宁说:“声乐不行的话,我可以考架子鼓,我得当偶像,所以我必须得考音乐学院。”
“我如果放弃了,那我就太让他失望了……”林安宁抽出一张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红着眼眶抬起了头:“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事,其实我可坚强呢,我……”
他话音未落,耳边不远处突然爆出一阵巨响,一朵烟花划破夜幕,在天空中炸开,瞬间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
林安宁傻了,眼泪瞬间干涸在眼眶里,就着刚刚的“我”突然接了句:“……靠,这是什么保留节目?”
这回不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接踵而来的烟花吸引了。
漫天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边炸裂飞溅,宛如绚烂的火花撞击着璀璨的星河,浩大又繁盛。
许梦苒激动地都快哭了,指着烟花扯着嗓子大叫:“林安宁!你看到没有!你爸爸听到了!!”
林安宁红着眼眶捂住嘴,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烟花的巨响吞没了他的呜咽,白陶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晃晃他,嘴里兴奋地不知在喊着什么,接着只见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许梦苒和林安宁似乎懂了她的意思,双手合十,紧随其后。童瑞在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眸光含笑的看着他们。
这时,更灿烂的一朵烟花飞至半空,“轰隆”一声迸溅出漫天金色的火光,细碎的流光落进每个人眼底,带着生生不息的希望照亮了少年少女们的眼睛。
秦桉转头,郁楠的侧脸就这么披着漫天绚烂的烟火撞进他的眼睛里,火光的倒影尽数洒落进他的桃花眼深处,清隽又温柔,明媚且热烈。
这是他17岁看到最美的一道风景,短短一瞬,却仿佛跌落进时空隧道,凝结成了刻骨永恒的画面。
“郁楠!”又是一朵烟花在耳畔炸开,秦桉终于按捺不住,提高了嗓音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