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样他都会追回苏桁。现在还剩的这一点点喜欢,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付之扬有些感慨,他看着两人从相识到在一起,再到今天这个地步,唏嘘不已:“所以说,人都是很贱的动物。”不失去就永远学不会珍惜。
夏温良在红灯时叼了根烟,却没点燃,闻言自嘲地笑一声,含糊不清地道:“谁说不是呢……”
……
苏桁回到宿舍,把一身火锅味儿的衣服扔到盆里,翻了翻那个袋子。
里面是两管药膏和一副超薄冰丝手套。
一管抹屁股,消肿很管用。
一管抹胸口,止血又止疼。
那手套是干嘛的?
苏桁想了半天,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才恍然大悟——是让他睡觉戴着的,这样就能防止他抓伤自己。
三样冰凉的东西搁在掌心,却烫得他眼眶发热。
尤其当他闻出来盒子上还沾了淡淡的清凉油味道,就又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再疯狂唾弃自己。
于是他把它们都扔到床上,骑着被子翻了个身。一转眼那些东西就淹没在衣服袜子堆里找不到了。
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二十章 归还 · 下
夏温良,你是跟我有仇吧。
要说理科男同胞们的怨念,惨绝人寰的性别比绝对位列前三。
这帮汉子们,在研一的时候单身进来,研三的时候单身加秃头地出去。
最后这年老班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为造福自己也造福大家,组织了和艺院姐妹们的联谊活动,为人民谋发展,为社会创福利。
整个院一片欢腾雀跃,班长直接统计谁不去聚餐。而苏桁身为一个毫不张扬的gay,选择暂时隐姓埋名,哪怕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极好的。
他作为相对清秀的一挂,坐在一群糙老爷们中还算亮眼,好在有顾宇川鹤立鸡群地帮他顶着,苏桁也乐得在舍友的荫蔽下蹭吃蹭喝。
顾宇川则尽职尽责地帮他挡掉莺莺燕燕,大伙开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苏桁呢。本人听了只是淡淡地笑。
一群准毕业生凑在一起胡天海地地闲扯,把联谊会办成了吐槽会。他们扯工作,扯学习,扯没边没沿的未来,扯消失在网络中的那些简历。他们自嘲地感慨这些年都把青春错付,特么快上完研究生了才发现自己不是搞研究的那块料,然后没一会儿又悲伤地发现自己也不是挣钱的那块料。
苏桁笑着看大伙胡侃,在吃到快结束的时候,收到一通家里打来的电话,赶紧溜到外边。
当知道他们还在聚餐的时候,苏爸爸突然发了火,瞬间浇灭了苏桁还带着一丝怅惘的好心情。
“这还不到仨月就国考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苏爸看着今年公职队伍大规模缩招的新闻,急得拍桌:“到时候你连笔试都进不了,丢的不是你自己的人吗?”
苏桁踢着石子在饭店外面溜达,慢悠悠往校门口走,嚅嗫着做解释:“我拿到了一个游戏公司的offer,待遇和岗位都挺好的,打算签了。”
他隔着电话都能听到爸爸在用力抓头,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你就不能找个体面一点的工作?跟你说了多少回去考个公务员,又稳定又能解决户口,不听,就是不听。你是打游戏爽了,以后你孩子上学不是事儿呀?”苏爸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穷小子就是不懂。
“游戏也挺好的啊,我挣钱多了,以后那些都不是事。”苏桁努力避开敏感话题。他哪来的孩子,又没有那个单性繁殖的功能。
“那些个打打闹闹的,算什么事业,都是该管该禁的。你这孩子就瞎折腾,大人说什么都不听,觉着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上完青邶就看不上爸妈了。”
苏桁无力地蹲下,撑着额头,语气也不由得提高了一个调:“您说的哪的话?您也说了今年形势这么紧,我又不一定考得上。”
“你只要努力怎么会考不上?”苏爸感觉自己高血压都要犯了:“你从小学习都这么好,回回都能拿第一,结果上完大学就不会考试了?”
“我考考考,明天就准备刷题。”苏桁往学校门口的墙根一坐,嗯嗯啊啊敷衍着听完了电话。
他坐在角落的Yin影里发呆,望着被路灯照亮的地方,瞳孔却没聚焦在任何一处。
为什么让家里人认同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那么难。
为什么他们那么相信自己只要学了就能考第一。
他明白在爸妈眼里公务员是最好的,所以才劝说他也走这条路。
可他就是不甘心,还这么年轻就去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苏桁越想越感觉心力交瘁,给顾宇川发了条微信,打算回去歇了。
宿舍楼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苏桁心情不好开始没在意,离近了才认出那是谁,扭头拔腿就跑。
夏温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时,他等的人已经兔子一样窜出去老远,还边跑边回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