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
蒲栎发着高烧,迟疑了片刻,心想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慕总正在外地出差,不可能半夜来这里看他。自从入了剧组,他就再也没见过慕池,都是靠剧组里爱八卦的女孩们了解慕池的行踪。
“有力气起来开门吗?”门口的声音又响了。
蒲栎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来不及穿上拖鞋就直接扑向房门。
门开了,果真是慕池,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肩头有一层薄薄的水珠,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
“下雪了,还不快来开门,”慕池看到蒲栎,脸蛋红红的,直接上手去摸对方的额头以测体温,而后,一脚跨进房门,“你发烧了?”
“唔,”蒲栎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上打颤,“还好还好。”
对于慕池突然出现,他有一些惊讶:“你不是去外地出差?”
“你知道我出差?”
“唔,”蒲栎头脑晕乎乎的,笑着说,“剧组里关心你动向的小姑娘可多了。”
“呵,”慕池笑,“最近是在出差,谈一个新项目,今天是冬至,我们家里的规矩是冬至这一天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所以就回来了。”
蒲栎听慕池这么说,不禁心头一暖,他漂泊在外,很少听到一家人要怎样怎样的话了。
慕池低头看到蒲栎的光脚丫,连忙指着床铺的位置:“回去躺着,我把饺子给你弄出来。”
蒲栎从下午回到宿舍就一直睡着,此刻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一声,连忙去床上钻进被窝,心安理得地等他的小池哥照顾。
“你从家里过来,老慕总好些了吗?”蒲栎问。
慕池笑得有些无奈:“身体不错,Jing神也挺好,今天的饺子就是他和王阿姨一起包的。”
慕池把饺子和小菜从袋子里取出来,端到蒲栎面前:“发着烧就不要蘸料了吧。”
“嗯。”蒲栎点头,笑起来,心里一暖,身上也不再发颤了。
慕池脱了大衣,放在靠背椅上,而后又把衣服穿了回去:“这屋子气温有点低。”
“嗯,”蒲栎嘴里塞着白胖的饺子,连连点头,“最近降温,是有点低,听说是中央空调坏了,工人已经在抢修,过两天会好。”
慕池站在床边,看蒲栎一口一个地吃着饺子,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似是在做一个决定。
许久之后,他问出口:“给你地房卡呢?你为什么不去住宾馆。”
蒲栎连忙咽下饺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大家都在这里挨冻,我一个人去宾馆吹暖风?”
慕池在蒲栎狭小地宿舍里又转悠了两圈,掏出电话直接给剧务。
夜已深,剧务突然接到大boss的电话似乎也受到惊吓,声音和思考都慢了一拍。
慕池问:“演员宿舍的中央空调坏了?”
剧务:“嗯,是慕总,已经在抢修了。”
“冷吗?”慕池问。
剧务被问的一头雾水,这根本不用问,肯定冷。但能怎么办,他一个小小的剧务,也确实不会修空调啊。
“你统计一下,几个宿舍的空调坏了,然后给宾馆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空调没有修好前就先去宾馆,人冻坏了还怎么拍戏。”
蒲栎听出慕池的心意,心道小池哥真是好心,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冷空气突然降临,气温一下子降到零下好几度,加上突降雨雪,演员们听说能换去宾馆都特别高兴。
而蒲栎就更开心了,慕池留给他的那张房卡,他终于能用起来了。
众人跟着宾馆来接的车走了,慕池留在最后,说主演发烧,他自己开车送过去。
过了午夜,宾馆里异常安静,蒲栎裹着厚厚的棉衣,跟着慕池到了那间套房,身上已经捂出一身汗来,发烧也没那么严重了。
“睡一会儿吧,今天换我来守着你好了。”
慕池开玩笑的口吻,却听得蒲栎心里发慌。
他支吾着,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慕池笑:“我又不是没看你睡过,那次把喝醉酒的你捡回家的时候,你比现在还要难堪。”
蒲栎知道,慕池说的就是那一晚被捡回家,在慕池家里沙发上过夜的事。
“要不是那一次,我现在可能还在出租屋里发呆。”蒲栎脱了外套,走向浴室。
“不会,我早就打算找你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慕池说着,眼睛半米起来,好看的卧蚕和唇角让蒲栎忍不住遐想。
蒲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钻进浴室洗漱。
慕池则松了松领带,扯下来丢在一边,随手花开手机里保存的那个页面。
今天,要不是这一则新闻,他可不会远道而来给人又送吃的又安排住宿。
手机屏幕上,一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手推行李箱,微扬着下巴,好似很清楚哪个角度给记着拍才最好看。
“哼。”慕池鼻腔里出气,锁了手机丢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