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昕阳翻起身来,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扔向慕池,大吼:“他呢!你的那个死党呢?!为什么不要他来,他在哪,他还真打算要娶那个女孩?”
第13章 (捉虫)
又是都市霓虹映上脸颊,和来时不同,蒲栎此刻坐上了慕总的车,身边紧握着的手是钟昕阳的。
蒲栎执意要带钟昕阳去自己的家,慕池无奈,只好送他们过去,又找了个助理在附近住宾馆,怕再出什么乱子,身边好有个人照应。
蒲栎只要慕池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借口说外车进小区比较麻烦,而后架着情绪崩溃的钟昕阳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那一晚,蒲栎的手机一直在振动,而他连看的心情都没有。
在车上慕池说:“感情的事,我不想插手,每个人都有爱得死去活来的权利。但现在,明摆着,到了你们放过彼此的时候。”
钟昕阳沉默着,与蒲栎相握的手动了动。
在这之前,蒲栎一直以为与钟昕阳私底下交好的星河上层人士是慕池。
“小钟,”慕池开着车,目光通过倒后镜射向后排的两个人,“你很有天赋,还很年轻,星河对你不薄,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和工作负责。”
“可是他不爱她!”沉默许久的钟昕阳终于开口说话,“他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的。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哼哼,”慕池笑着,倒后镜里的他,笑容是那么的无奈,似是听了这世上最荒唐幼稚的傻话,而后他认真的说,“我相信,每一个深陷爱情的人都会说出这一句话,只是他自己都没料到人生其实很漫长,比他想象的要久远。”
“那个女人怀孕了,你知道不,她怎么可能怀孕,她肯定就是利用了他,利用了Jerry!”
“你说谁?”蒲栎捏紧钟昕阳的手,从事发到此刻,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只想要钟昕阳早一点恢复清醒与理智,他以为这样是让对方伤口恢复的最佳方法,而没想到,这期间,还会有另外一位他认识的人可能会成为事件的受害者,“你们说的另一个男人,他是谁?”
慕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没有出声。
钟昕阳苦笑着看蒲栎:“你没有想到吧,那天被你撞见的人,根本不是慕总,而是同在那一层的Jerry!”
慕池拧眉:“撞见什么?”
后排的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
到了家,蒲栎把钟昕阳安顿在自己的床铺上,一个人裹着毛巾被去客厅睡沙发。
他想着那个小腹微微隆起,在茶餐厅与自己见面时一脸幸福的木沐,不由得心中翻腾。
坦白来说,他和木沐的关系不深,只是萍水相逢的化妆师与小艺人。然而,他们的关系也不浅,能私底下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互道生日祝福,在娱乐圈已经算得上是亲近。
更何况,此刻盘桓在心头的远不只是那个弱小的女孩儿,而是二十多年前的妈妈蒲娅南。
蒲栎有一年回家过年。老房子线路不好,纵使是大年三十,也说断电就断电。
蒲娅南找来蜡烛,戏说就当是母子俩吃一顿烛光晚餐好了。
就那么,对着一桌子菜,在摇曳的烛光中,母子俩倒上红酒,一口口地抿着。
那一晚,蒲栎破天荒地和妈妈谈到了梦想。
他说他没站在聚光灯下面的时候,从未想过此生会与舞台有缘。但自从进了大铭,进了MAXIMUM,他就明白他生来就是为了站在那样一个耀眼的地方。
他喜欢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喜欢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一举一动都被人紧紧跟随。观众热切的目光,就是他的强心剂,他能不辞辛劳为了让他们发疯而先发狂。
蒲娅南安静地听着,第一次没有对蒲栎说起娱乐圈而显得不耐烦。烛光为她颜色渐衰的脸庞重新镀上暖色,她还是蒲栎记忆中那个漂亮优雅的妈妈,那个骄傲的舞蹈演员。
他以为,妈妈会和他分享自己的梦想,一定是和他类似的舞台经验。
然而,蒲娅南对于舞台的感触一句未提,她说,他的梦想从来都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然而上天未能让她如愿,只满足了她一半的梦想。
那是蒲栎第一次听到妈妈谈起这些,好奇心大过其他。
现在想来,14岁就离开新疆,被舞蹈名师挑中来南方剧团当一名舞蹈演员,这些年,独自把儿子养大却依然固执着没有再成家,妈妈的心依然是漂泊着的吧。
木沐的梦想和蒲娅南的梦想渐渐重合。那不过是一个女人最质朴最简单的梦想,却为何要被如此的糟蹋蹂|躏。
后来,电来了,蒲栎吹熄了蜡烛,一缕白色的烟气后面,蒲娅南已经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她面前的菜肴一口未动,脚边却多了好几支喝空了的酒瓶。
木沐不过是又一个蒲娅南,又一个在外多年,对自认为的幸福执着期盼的女孩。
虽然这一事件,从侧面印证了慕池没有随便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