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蒲栎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演员钟昕阳”这几个字。
片刻后,钟昕阳的个人信息蹦了出来。他才21岁,今年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科班出身,人长得白净清爽。
页面下移中,不断出现钟昕阳的照片。有生活照,有剧照,还有街拍。
钟昕阳给人的感觉是淡漠内敛的,无论在什么场景下,他的眼中都有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疏离与寂寞。这与影片《天亦有情》里,他饰演的角色给人的感觉相似。
蒲栎一张张看下去,视线停留在了钟昕阳为某杂志拍摄的封面。
照片上,钟昕阳四分之三侧脸,面向阳光明媚的花海。他的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眼睛轻柔地闭着,耳边别着一朵鲜亮的鸡蛋花。
真是一个被阳光笼罩却依然快乐不起来的少年,蒲栎想。
蒲栎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被少年别着花朵的耳朵吸引。
这耳朵真是特别,小巧的可爱,耳廓粉嫩地似能透过阳光,上面有两个不算显眼但也绝对无法忽视的小痣。
蒲栎深吸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想起不久前,去星河娱乐签约的那天,在卫生间里遇到的尴尬一幕。
那个快步从蒲栎身后遮挡半边脸颊逃走的清瘦男孩?
蒲栎又努力回想了一下。
半晌,他睁开眼,像是为了核实猜测,又盯着页面上的照片看了许久。
最后,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曾经出现在卫生间里的男孩,那个曾经与人在格挡里行男男之事的男孩,就是这个叫钟昕阳的人。
蒲栎因无意中知道他人的秘密而惴惴不安,而后劝慰自己别想太多。毕竟他们并无工作上的关联,星河那么大、艺人那么多、大家又那么忙,以后或许连碰面的机会都很少。
然而,星河的新人培训计划,让蒲栎彻底陷入了一场他人难以体味的尴尬与不安。
原来,从老慕总慕万荣开始,星河就与电影学院有着一项长期的合作项目。
星河出资,电影学院出力,合力培养德才颜艺俱佳的新人,是这个项目的初衷。
蒲栎虽然入圈时间已有几年,但在影视表演方面的经验为零。所以,为了能更加适应公司为他指定的“战略规划”,这种培训非常必要。
他勤勤恳恳,早出晚归,只望不辜负公司……明确的来说是慕总的眷顾与期待。
那一天,蒲栎依旧去电影学院的南楼参加表演培训。
练功房里除了往日一不顺眼就破口大骂的指导老师王浩,以及总是趴在角落的书桌上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的孟宇,还多了一个穿白衬衫的瘦高身影。
蒲栎走进练功房,电扇哗啦啦的吹着,男孩的白衬衫被从领口灌入的冷风吹得鼓起来,隐约能看到身体的轮廓。
“你好。”
南楼周围树木掩映,室内光线并不大好,即便是在白天也需要开着灯。
白色的灯光从顶上泻下来,让男孩的五官显得Jing致而立体。
他就那么伸出右手,像是久别的朋友,对蒲栎笑得灿烂。
蒲栎吃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僵硬,木木地伸过手去和对面的人握了一下。
他没想到,现实中的钟昕阳看上去根本不像电影里和照片上的那样。
他看起来是很阳光温暖的,仿佛只要和他在一起并排站着,就能很快被暖热。
到头来还是又遇到了,等蒲栎回过神来,才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多跟他练习练习,”王浩对蒲栎说,“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钟昕阳被老师当面夸奖,不好意思咧嘴笑笑,把蒲栎叫到一边,对他耳语:“能见到你太好了,我妹妹特别喜欢MAXIMUM,我们家到处都是你们地海报。”
蒲栎微笑着抓抓头发:“MAXIMUM已经不存在了。”
“唔,抱歉,”钟昕阳脸上的表情未变,“无论如何,能见到你本人都很意外。”
“我也……”蒲栎不知不觉被钟昕阳的情绪感染,“很……意外。”
从那天起,钟昕阳会时不时地来练功房,有时候和王浩聊聊剧本,有时候和蒲栎搭一搭台词。
王浩给蒲栎讲戏的时候,钟昕阳就在一边很认真的看着。他话不多,总是保持微笑,并非走到哪里就把欢声笑语带到哪里的人,只是会让人觉得亲和温暖,无论是谁,只要眼神交流,他很快就能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
蒲栎观察着钟昕阳,他知道钟昕阳也在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他。
他们年纪仅差两岁,偶尔坐在一起,也会像一对正常的普通朋友,聊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关注的话题。
音乐、电影、诗歌、游戏、运动……
虽然蒲栎面对他的时候,难免会不时想起卫生间隔间里发生过的隐秘之事,但不知不觉中,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和钟昕阳开始慢慢熟悉了解。
他们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