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对蒲栎来说简直可以说是“黑暗”。五人成团经历风雨的好兄弟,转身就变了脸。纷纷连夜发表声明,都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摘出来,以撇清传闻中“爬床”事件主角的嫌疑。
然而,唯独蒲栎没这么做。
他念情。
他知道流言并非空xue来风,却有此事,也知道主角是谁,可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是为了保护谁,他只是想还一个人情。
他的助理冯锐曾有一次夜路被袭,歹徒动了刀子凶险至极,冯锐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那个人出手相救的。
蒲栎在MAXIMUM五年,冯锐就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他五年。他不想助理大哥为难。
可正是他的沉默,把舆论的矛头引向了自己。
MAXIMUM明明有五个人,四个人都“铁证”如山地撇清了关系,唯独他选择了沉默,那么必定是有问题的。
常人的思维都是这样。
蒲栎想,反正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可背负着这个“名声”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他没想到,这事已经过去了小半年,本以为心理建设足够强大,却没想到此刻,面对慕池,他又一次憋闷的要死。
“慕总……”蒲栎有点想逃离,逃离对面这个英俊到令他窒息,同时又残忍地戳他伤疤的人。
“我知道不是你,”慕池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看到蒲栎放在餐桌上紧握着的手,还轻拍了一下以示抚慰,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小孩那样,“你不是那样的人。”
蒲栎猛地抬头,视线与慕池的目光交汇,他读不出对方的用意,却明显感到自己确实受到了极大的抚慰。
自MAXIMUM身陷丑闻以来,除了冯锐,哪怕是圈内好友费一鸣,都没有像此刻慕池这般,拍一拍他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地说过“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事,我都知道。”慕池继续说,他眨动眼睛,眼睛下面的卧蚕也跟着跳动,他笑起来,颇有几分孩子气地抿了下唇,欲言又止后起身离开了餐桌。
蒲栎在一片奇异的氛围里僵坐着,片刻后慕池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摞MAXIMUM这些年里出过的CD,还有几张唯饭们做的蒲栎单独海报。
慕池打开其中一张,那一张有一首歌是蒲栎独立创作的叫《 Door》,当时他们在外地集训,正当红的时候,公司很舍得为他们花钱,定了当地最豪华的星级酒店。
那时候的训练特别的辛苦,可越是疲劳蒲栎就越是神经持续兴奋地晚上睡不着觉。
那酒店的特色就是每套房子都会有一个外延的宽大阳台。
他便每晚都会躺在阳台上吹吹风看看夜景,有好几次都是那么才能入睡。
后来某一天,他发现隔壁住进了一位独身的男人。
那男人也和他一样,总是夜晚守着阳台。他会听黑人灵歌,女声磁性充满穿透力,夜晚虽然放的声音很低很低,蒲栎也还是听到了。
于是,蒲栎也跟着轻轻地哼唱。
那段时间,蒲栎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仿佛自己很能明白隔壁的那个人,有很多次,他甚至有冲动探出身子去和隔壁的客人打个招呼。
他们之间仅隔着一道墙,看着同样的月亮,同样的夜色,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飞近蒲栎阳台的飞虫饶了几个圈又飞去了男人那边。
说不上他们曾被同一只蚊子吸食过鲜血,他们的身体曾以某种奇特的方式早就彼此交融。
那是蒲栎最初的暗恋。
在明白自己喜欢男人之后,这是真的从内而外的渴望去认识一个人,去接触一个人,去和他分享他的更多。
然而,蒲栎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喜欢一个人只能存在于心。
就像此刻,面对慕池,他被强烈的吸引,却还要分出一点Jing神去辨别对方话里的其他用意。
“我最喜欢这一首,感同身受。”慕池说着,轻轻哼起了副歌的调子。
蒲栎有些受宠若惊。
MAXIMUM的粉丝多是十几二十多岁的青少年,虽然慕池看上去也很年轻,但他不信以慕总这样阅历丰富的人能欣赏得了MAXIMUM的张扬与浮夸。
“我觉得你有点怕我,”慕池合上CD的盒子,继续说道,“所以先表明一下身份好了。我算是你的歌迷,很奇怪吧,我这个年纪……呵呵,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一首《 Door》……”
第5章
蒲栎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再看慕池的时候目光就有些羞涩的躲闪。
慕池又抿嘴笑了一会儿,才说:“那天在《天亦有情》的庆功晚宴上见到了你之后,就一直想认识一下,却没什么机会,没想到,昨晚在朋友的酒吧碰到你。”
蒲栎想起前一晚。
他和助理冯锐已经失业近半年,眼看冯大哥的孩子就要出生,他现在却连房租都快交不起,更别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