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的心思,昭然若揭。
在宇文护掌权时,宇文邕不立太子,也不敢将亲兄弟晋封为王爵,只能一意奉承宇文护及其家人。
宇文护被除去后,宇文邕晋封自己的一众亲兄弟为王,鲁国公宇文赟也顺理成章地被封为太子。
从宇文赟的受封历程来看,不管宇文邕表面上对这个儿子有多不满意,但是一开始将他坚定地作为继承人的心思,还是非常明显的。
有如此条件,也难怪宇文赟会以自我为中心。
未来宇文赟如何放飞自我暂且不论,只说现在。
宇文邕对儿子的要求一向严格,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太子都要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不能受到影响。
他还禁止太子饮酒或者酒水进入东宫,甚至派人在东宫时刻盯梢,经常回报太子的动向。
这一回太子受罚,就是因为入冬天寒之后,举止失当,不小心露出了点喜好奢靡的苗头。
在江湖人的说法里,已经被打得皮开rou绽,浑身上下没有好rou的太子,正躺在他的床上休养。
此时已然入夜,太子躺在床上,却半分睡意也没有。
任谁被老爹亲自下手打成这样,都是睡不好的,而且,越是身份高贵的人,就越是没干过亲自上手打人的活,这轻重控制,比专业的是差多了。
好在宇文邕动手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已然摸索了一些经验出来。
太子受罚,这自然是真的,谁也犯不着在这上面无中生有。
但是谣言嘛,在传播的过程中总是会夸大的,太子宇文赟现在,只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看着吓人,但养个三五天,也就差不多能好全了。
躺在床上的太子,感到分外憋屈。
皇帝老爹不仅打骂他,过分拘束他的行为,还常常说些什么废太子、不只一个儿子之类的话来威胁他。
他这个太子,还比不过自己那些当王爷的兄弟来得自由!
本性就不善良的宇文赟,越想越气,终于将手伸向了床上的一个暗格——这地方是他的“合作者”在他的要求下帮忙弄出来的,就算他的皇帝父亲派了不少的人监管他,也难以找到这地方——拿出了一样被黑布裹得严实的东西。
黑布里是一本唤作《Yin阳合&欢功》的法诀,外加一瓶药散,这些药散被分成了等量的份额,被一粒粒蜡丸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若是不识货的外人,会想当然地认为这药散和功法有关,无外乎是一些助兴的药。
但是,实际上,这药散的药性,和他人想象的,决然不同。
宇文赟眸光不定,就听见边上有人开口:“太子这是终于下定决心了?”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尤其是当事人心里有鬼的时候。
但是,宇文赟也不是第一次和莫名出现在他房中的这个人见面了,心理素质也算锻炼出来了:“少废话,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吗?”
“太子放心”,来人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这个人啊,做事情,是最讲信用不过了。”
“那好,那本宫,就相信你一次!”
“太子殿下,从前咱们哪次合作,结局是不愉快的?你放心,这一次你做的事,对你我都是有利的,之前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你还不信吗?”
宇文赟不再吭声了。
来人慢慢隐没在黑暗里:“那么,在下就等太子的好消息了。”
第八十七章 谋逆
“宣政元年五月己丑, 帝总戎北伐,诏太子监国。癸巳,帝不豫,止于云阳宫。丙申, 诏停诸军事。帝疾甚, 将还京, 有方士观易者谒。
易献秘术, 明日,稍愈,又明日, 渐康健。
军中少药, 而易谓帝似康实弱, 故返京。
赟在京中, 谨治国政, 闻帝不豫, 渐行乖张。及帝乘舆而返, 赟不知帝愈, 有喜色。
帝谓曰:‘好为之,古来太子被废者几人, 余儿亦可立也!’
赟由是异谋。
……
六月, 癸丑, 岁星、荧惑、太白合于东井。
赟诈上诏, 率兵士二千余人入, 皆使披甲。
……
帝有备, 赟受擒,囚于笼中,挽帝衣大叫, 帝望之而泣。
明日,杀之。
赟之为恶,几可比于元凶劭矣!”
——《周书·帝纪第六·宣帝》
北周皇帝宇文邕改元宣政之后,发生的第一件大事是北伐突厥——然而半路上因为他病倒的缘故,回师返京了——而第二件大事,就是引起全国动荡的太子谋逆之事。
太子谋逆,最后的下场自然唯死而已。
然而太子死了,其谋逆所引发的动荡,还未解决。
宇文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虽然宇文邕在他身边放了人每月报告太子的不良行为,但是并不是说完全限定了他的日常生活。
太子正常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