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肖看第二眼,就绝不会再注意到那干脆的笔画。
所有的字构成了一个整体,和谐。
却又随意。
若非要一个比喻的话,方少野觉得像是第一场春雨降临过后的草地,草叶凌乱地铺开,带着晶莹的水珠,还有些微不可名状的清香。
比不上书法家Jing心雕琢的字画,却别有一番味道。
看字识人。
沈瞳果然是个随意不羁的有趣的家伙。
短暂的晃神之后,他认真看了沈瞳的笔记。
“这里,开头的第一句”
两个人细细讨论一番之后,沈瞳的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决。
“下周一我和经纪人去风娱,到时候练习室见?”
“好,到时候见。”
今天是周二,距离下周一只剩下六天,而沈瞳对于自己的舞蹈还多的是不满意的地方。
时间很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的顺理成章地在练习室里度过。
舞蹈老师能教给他的他都已经掌握住,正支舞蹈的动作也早已烂熟于心,剩下的只有抠动作了。
他开始独自泡在练习室,对着一整面大镜子不停的抠动作,
不协调的地方要改,僵硬的地方要继续练习,与音乐的节拍必须百分百合拍。
练习室的墙壁本就是镜子,不过是单面镜,沈瞳待在里面看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则能很清晰地看到他。
在沈瞳不知道的时候,林重山已经在练习室外驻足了无数次。
他几乎是眼看着沈瞳从磕磕绊绊勉强完成一支舞,到后来动作兼具柔韧和力度,游刃有余。
练习室的位置偏僻,没有吩咐一般不会有人经过这里,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顾玲之外,就只有林重山这么在外驻足过。
沈瞳的所有努力和汗水,他累倒时瘫在地板上喘气的样子,抹掉汗水时一并往后撩起刘海的样子,还有他第一次完美顺下舞蹈时笑起来的那个弧度。
他像是会发光。
这让林重山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眼前这个人,是只被他发掘到的珍宝。
他在为他绽放光芒。
但林重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沈瞳和他的关系,连一般朋友都称不上。
故而哪怕他真的是再为某个人而这样努力,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他。
这个清醒的认知让林重山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想这么分明做什么呢?
沈瞳总归是风娱的艺人,他为谁努力不都是在为他这名总裁创收?
换言之也就是在为他努力了。
是这样没错。
这么一想,他感觉好多了。
此时的林总似乎是完全忘记了,当初沈瞳签的那份合约还是他找人拟的。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沈瞳拿到的酬劳,需要交给公司的抽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沈瞳哪是在为公司创收?
不过林重山才不可能想这么多呢。
或者说是,他下意识忽略掉了这件事。
周日的晚上,林重山照旧到了练习室门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甚至无法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为了视察公司艺人的工作情况吗?
可他来的也太频繁了,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大部分时候是下意识来了这里。
被公务搞得心烦意乱时、工作了一天身心俱疲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练习室外面了。
看着里面那人晃动的身影,他的心情就能不由自主地轻松起来。
现在也是这样,林重山专注地看着练习室里的那个身影,
走廊的灯光和旁人的脚步都从他脑海里逐渐远去。
眼里只能看到这一人。
沈瞳正在确认最后的效果。
明天就是方少野来的日子,他不希望自己呈现上的是一个满是瑕疵的作品。
连续不间断的高强度练习后,他轻轻喘着气,汗水从耳鬓滴落锁骨,专门换上的上衣已经shi了大半。
就连唇瓣都因为被调动的身体而泛着水润的红,沈瞳不停翕动嘴唇,数着节拍。
他练了多久,林重山就在外面看了多久。
直到终于看到满意的结果,沈瞳大脑一空,瘫倒在地板上。
上衣已经被完全汗shi,也许是终于完成了目标,他头一次忽视掉半透明的墙面,三两下就把汗shi的上衣甩到了墙角。
这可便宜了外面站着的某人。
隔着玻璃,林重山眼尖地注意到沈瞳小腹几块不明显的肌rou。
明明之前还只是一整块软嘟嘟的小肚子。
林重山顺着小腹的肌rou往上看。
那白皙有力的胸膛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他的视线在触及沈瞳胸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