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开口。”
念念嘟着嘴巴哼了一声:“哪儿冒出来的野种, 也不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又是一个骗子……”
说来说去,都对所谓的苏望毫无好感。嘴上不提谢父, 因为毕竟逝者为大, 不愿意提起罢了。
谢意沉着脸, 微微颔首:“周姨,我会处理。”
谢念念忙不迭开口:“大哥,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人。”开什么玩笑呢, 大哥好歹是她一起长大的, 这个苏望是哪儿冒出来的?
餐桌上只缺了谢愿。周卯和谢念念是不顶事的, 大概苏望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先把谢愿牵制住。谢意目光深沉,最后与右手边的裴昀对视一眼,裴昀冲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清淡的微笑来。
他轻声道:“我支持你的。”
但与此同时,他想到另一件事。
夜深人静,两个人靠在床头,商量一些细节。裴昀想起之前苏望用作威胁的那个U盘,不免复述了一遍。谢意无意识攥紧的手指,愈发恼恨苏望的存在——他不能容许裴昀竟在他眼皮底下被苏望威胁。
如果说之前只是要反击,那么现在,已是主动的战斗。然而裴昀低声道:“我担心,苏望还有后手。”
谢意无声看着他,温暖的体温近在咫尺,等着他下一句话。裴昀愣了下,才微微低头,遮掩自己微热的耳根:“我仔细想过,他能威胁我们的,也就只有那一件事……”
屋外寂寂无声,只有遥远处些许虫鸣。室内也极安静,只有裴昀轻柔的声线响在耳畔,似大提琴的喁喁倾诉、婉转温柔,谢意不知不觉晃了神,忽然拾起他一只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宣誓似的承诺,神情郑重像要奉上全部:“我不会让他得逞。”
第二天早上,裴昀前往拍卖会。
绘画比赛后续都已落幕,裴昀答应的拍卖画作一事提上日程。他之前就约好了一家业内有名的拍卖行,打足了广告。因为有评委会诸多大师交口称赞、以及迪斯学院老校长的直白欣赏,这幅画作的拍卖受到海内外很多人的关注。
拍卖行给他发过消息,说不少收藏家、画廊和私人博物馆都有意购买,派了人过来。其中不乏财大气粗者。所以拍卖行这边,也很看中这次拍卖,认为不但能跟着得到免费的宣传,还可大赚一笔拍卖佣金。
谢意知道这件事,专门给他派来一位王助理。二人下车进了场地,拍卖行主管亲自迎上来,笑着问候:“裴先生来的真是准时!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您真的这么年轻有为!”
裴昀笑了笑,镇定自若伸出手来,与他握手。主管和他寒暄几句,心里倒不知不觉越发慎重了几分。
他原来以为,这位裴先生之前声名不显,人又年纪不大,是那种新出道没多久的天才型画家。但此次一见面,却推翻他脑海中揣摩的所有印象。
裴昀不卑不亢,也没有表现得特别欣喜,丝毫没有一朝成名、马上功成名就的那种激动,更像是一个非常沉稳的老手。彷佛拍卖画作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他带来的那个王助理,瞧着相貌平平,浑身却带出一股Jing英干练的气质,对拍卖流程说了几句话,都一针见血,非业内人士不明白的那种。
主管大概下了判断,却摸不清裴昀的底线。后来一想,这是谢家的人,顿时恍然大悟——谢家什么没有,能对这么一幅画就随便大喜大悲了?有钱人的世面总要宽广些。
他客客气气把裴昀二人请进拍卖厅。裴昀已经在网络上公开宣布,这幅画卖得所有钱都会捐出。得知今天画作就要拍卖,也吸引了一些记者前来采访。
几位记者长枪短炮,临场突击问:“裴先生,您对这幅画作有估值吗?您心目中的价位是多少?”
“裴先生,您能说一说您对艺术的理解吗?您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裴先生,有消息说您会前往迪斯学院求学,这是真的吗?”
有一个男记者硬是挤到前面来,大声嚷嚷道:“裴先生,有人说您这幅画只是在利用技巧取胜,根本没有艺术感,您是怎么想的?”
裴昀起初听前面几个问题,还笑着回答,到了这一个,他略略皱眉。男记者见他有反应,立刻加倍音量道:“裴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借助谢家的权势影响比赛?”
这一下,裴昀看向他,视线冰冷:“评委会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我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告诉我,你是哪家媒体?”
男人缩了缩身体,下一秒却梗着脖子道:“裴先生,你问我是哪家媒体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用谢家来压我?”
他很嚣张仰头道:“别人或许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尽管来好了!”
裴昀不怒反笑:“我不会压你。我会直接上律师函。”他忽然冲旁边一位漂亮的女记者眨了眨眼,笑眯眯道:“你们都知道,谢总的律师函,是很厉害的。”
女记者恰好在网上看过上次风波,也知道和他谢总很恩爱,顿时笑着附和道:“是的,是的,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