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着急程度来看,后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清理道路至少需要一到两周时间,他等不了了。
“头儿,上山的路被大雪封了,山脚一部分路段遭遇了雪崩和滑坡,被埋了。”云豹打探消息回来,果不出顾野所料。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那间名为“Back”的地下酒吧楼上,一家娱乐会所的三楼包房,打开南边最左边的窗户向左下方看,刚好可以看到酒吧的大门。
“我去一趟酒吧,麻雀,随时汇报追踪器的位置。”顾野换了一身轻薄的防护服,想了想,又将一把匕首带在了身上。
“头儿,我们和你一起去。”林战和白鹤站起身,却见顾野摇了摇头。
“不,你们留在这里。”他去酒吧,除了确定红蝎的行踪,还有其他的事情:“服从命令。”
“……是。”
…………
酒吧里很吵。
这是顾野进去之后的第一印象。
舞台上衣不蔽体的女郎们扭动着身躯,闪烁的彩色灯光晃得人眼晕,酒Jing、果汁的味道混杂着浓烈的香水味道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气味直冲鼻腔,顾野不得不暂时关闭了头盔的空气交互系统,顿时觉得轻松起来。
舞池很拥挤,顾野装作与其他人一样沉醉其中的样子,在人群中蹦跳,举起手与台上唱跳的歌手互动,身体却不着痕迹地朝某个方向慢慢靠过去。
根据麻雀所提供的位置,实在舞池外西南角的一间包房。
正当他终于来到了舞池边缘,盯住了一名酒吧侍者打算打昏他,换上他的衣服时,耳麦里却突然传来了麻雀急切的声音。
“头儿!情况有变!”
“目标正在向你靠近!!!”
“请迅速撤离!!”
顾野心头一惊,当下便改变了主意,重新钻入到人群里想要借着人群的掩护撤离。
“他停下了,回到了原来地位置。”耳麦里传来麻雀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穿过舞池,眼看大门近在眼前,身后也并没有发现异常,顾野也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
一只手扣住了顾野的手腕,一条手臂勒住顾野的脖颈,瞬间便将顾野拉离了人群。
那人控着顾野撞开旁边一间空着的包房的门,一把扯下了他的头盔,“砰”地一声将他压在了冰凉的门上。
“咔嚓。”
是通讯耳麦被毁的声音。
“头儿!头儿!”
麻雀的呼叫没有得到回应,耳麦信号显示离线,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另一边,被压在门板上的顾野感觉到背后的人咔嚓一声反锁了门,扣着他脖颈的手也松开了力道。
他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顾野……”
自己的名字从背后传来,像是已经在那人舌尖流连了百转千回,终于吐露出来,沙哑得像是一声叹息。
“……”
顾野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塞着,让他呼吸困难。
他慢慢转过身,摘下那个人的头盔,然后颤抖着双手,拉下了黑色的面罩。
无数次午夜梦回的熟悉眉眼就这样一点一点从梦里剥离出来,化作了眼前这个真真切切的人。
“楼濯玉……”
“嗯。”
“楼濯玉。”
“我在。”
“楼濯玉!”
“是我。”
我想你了
顾野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再次相见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在那时候一定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事实是,当这个人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的时候,顾野发现他所有的腹稿,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淹没在了砰砰的心跳声里。
也许是喀桑空气12%的氧含量的缘故,或是别的什么,顾野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哪怕此刻这间包房里的空气含氧量已经接近于蓝星。
一千多个日夜他疯狂想念的那个人就站在他眼前,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仿佛他一仰头,就能触碰到他的鼻息、他的心跳。
顾野摸着楼濯玉瘦削而冰凉的脸庞,指尖擦过他的眉眼,目光落进了那双滚烫的眸子里。
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冷不防地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那个人的手臂收紧,将顾野紧紧地箍在怀里,像是要把他揉碎在自己的血rou里,顾野甚至能够感受到胸口相贴的地方,对方混乱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对方身躯传来的清颤。
“……我想你了。”顾野垂下眼眸,伸手抱住楼濯玉的肩背,埋头进楼濯玉滚烫的脖颈里,嗓音沙哑。
“你长高了。”楼濯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顾野的皮肤上,声音是压抑的哽咽。
他离开的时候,顾野不过及他耳尖的位置,现在已经几乎和他一样高了。
“我想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