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简陋的茅草屋屋顶上。
胸口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被鲜血洇红的纱布的男人睁开了眼,茶色的双眸中布满血丝。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干涩的喉咙泛起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
“哟,醒了?”端着一只托盘进来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灰绿色的眼睛弯着,看样子该是有些意特利血统。
男人端着托盘放在楼濯玉身边,托盘里是一叠纱布,和一瓶乙醇,一小包白色的药粉。
“换药。”男人伸手去碰楼濯玉的肩膀。
“啪——”
手被拍开了:“别碰我。”
“好的,好的。”男人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动手:“我是艾克斯,你可以叫我艾里。”
几个小时前,他们在与来自美利伽的客户进行交易时被星际维安部队发现了,撤离过程中,这个刚刚加入组织的家伙立了大功,保住了绝大部分货物和金币,被维安部队的特丨警击中了左肩,负了伤。
艾克斯垂着眼睛看着对面那个男人面不改色地撕掉被凝固的血ye黏连在伤口上的绷带,一声不吭地拿起了酒Jing。
“哎哎——嘶——”
艾克斯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粗鲁地将酒Jing浇在了伤口上,仿佛那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般,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喂喂!你不疼吗?你这样……”
“说完了吗?”男人掀了掀眼皮,捏起了那包白色药粉:“这是什么?”
“止痛药啊。”艾克斯眨眨眼睛,眸子里划过一道暗光。
楼濯玉垂下眼眸,没错过对方眼底的情绪,却依然将药粉敷在了伤口上。
一阵清凉感顿时盖住了伤口的剧痛,隐隐还有些麻痒,眼前有些微微的眩晕,让楼濯玉不由地闭了闭眼。
“你叫什么名字?”艾克斯捡起带血的纱布随意地丢到了窗外。
“叶辜。”楼濯玉强自压下大脑传来的眩晕感,唇色有些苍白。
“听说你以前是个佣兵?怎么会想到来做这个。”艾克斯坐在了楼濯玉身边,吐出一个眼圈。
“我要钱。”楼濯玉的声音嘶哑。
“哈……说的也是。”艾克斯伸了伸懒腰,手臂枕在脑后,看着被雨水洇shi,滴着水的茅草屋顶扯了扯嘴角:“不为钱,难不成为了信仰么?”
雨势小一些的时候,两个男人进了木屋。
为首的男人尖嘴猴腮,是个蓝星人,手里拎着一些零食进来:“哟,小叶醒了?”
“刘哥。”楼濯玉朝刘四颔首,目光朝着他手里的那个零食袋子上扫了一眼。
多是从蓝星进口的东西,价格不低。
楼濯玉几乎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有些嘲讽。
“小叶啊,过几天还有一单交易,你看……”刘四把零食放在楼濯玉身边
“没问题,交给我了。”楼濯玉点头。
“嘿嘿。”刘四咧开嘴笑,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Jing光闪烁,露出了一口泛黄的牙:“你放心,跟刘哥混,亏待不了你。”
“嗯。”楼濯玉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啊。”刘四目光落在了床边那个打开后已经用了大半的药粉包上,又迅速移开,带着身后的小弟离开了。
“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艾克斯朝着刘四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也就是这王八蛋,把自己亲妹妹送给了红蝎给人糟蹋,才抱上了那条粗大腿,啧啧……”
楼濯玉眸光闪了闪,没有出声。
来到缅星之前,他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被抹去,包括在军部系统中的信息也被密令隐藏起来,现在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来自萨坎星,兵团因为仇杀被团灭的流浪佣兵。
接触到这个组织,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多少路要走,楼濯玉不知道。
但他知道,从他接到这个任务起,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
……
亚索星,白鲨特丨战丨部队。
已经在这里接受了近两个月的魔鬼训练的白鲨特丨训部队的众人,在经历了被在水底亚索人当成球丢过来甩过去,被亚索人拿着电击枪撵得到处逃窜,到了可以轻易地甩开亚索人一截距离,经历了太过难言的痛苦折磨。
两个月来他们不仅要和亚索人比速度,还要跟白沙大队的正式队员比水下拳脚。
——一开始,结果当然是被虐得嗷嗷叫。
直到两个月后的今天,他们才勉强能够在正式成员手下撑上一时半刻。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在正式训练第一天就跟别人干仗的顾野。
在别人还在被亚索人的电击枪电得嗷嗷叫的时候,这人已经可以拿着电击枪把亚索人撵得嗷嗷叫了。
在别人还在被老兵虐得天天挂彩的时候,这人已经把老兵虐得天天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