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打来电话,说:“余斌这边出了点状况。”
郑余余以为他又要闹着要见自己,却没想到,看守所那边说:“他昏厥了。”
当时郑余余没想到这事会有多严重,看守所那边即刻送余斌去就医,但是在救护车的时候,余斌的皮肤就已经开始起了皮疹,到了医院时,皮疹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隐隐有溃烂的样子。
郑余余和卢队赶去医院,民警说:“他中毒了,好像是氰化物。”
郑余余和卢队交换了一下眼神,俩人都不知道作何反应。民警说:“应该是吸入了微量的氰化物,衣领上也有。”
“那不是没救了?”郑余余问。
民警看着他,没有否认。他们发现的已经有些晚了,今晚没有提审余斌,他发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氰化物中毒可以有多种途径,这种烈性毒品由国家严格管控,就是因为它仅仅是皮肤接触也会造成生命危险。
郑余余有些慌了,问道:“他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吃饭,上厕所,晚上十点就睡了。”民警说,“不知道是通过何种途径中毒的。”
余斌当晚就不行了,透过观察室的窗,郑余余去见他,余斌陷入昏厥状态,失去意识,很英俊的脸也变了样子。
余斌的罪是应该要偿命的,但是他应该被架在法庭上,而不是被处以私刑,不管毒是谁下的,这都不是郑余余想要的结果。余斌躺在那里生命岌岌可危,但躺在那里的又不仅仅是余斌,还有关铭的两年的生命以及无数条人命。余斌不配得到这样宽恕和痛快的死亡,郑余余想。
人们用氯化钠来安乐死,余斌怎么能死得这么安详,他可能都意识不到死亡已经来临,就要死了。
卢鹏在医院的长廊上奔波,打电话,查监控,势要查出是谁做了手脚,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然后想出了办法,决定给丰毅驹打电话。
丰毅驹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放一放,明天我去看守所。”
“今天不行吗?”卢队问。
“明天局里要来新人,”丰队说,“可能咱们要有些变动,你放心,有罪的一个都跑不了。”
郑余余坐在卢队的身边,听见了这句话,等他挂电话的时候,郑余余说:“那我去看守所了。”
“去吧,”卢队说,“咱们不管别人怎么安排,干好自己的事情。”
这还是郑余余头回看见卢队这样正经拼命的样子,卢队当队长是个好手,很会用人,这一点比关铭强了不止一点,但是办案能力却又差了关铭一截,郑余余启蒙就是由关铭在带,自然对卢队少有敬慕之情,但其实卢鹏抗压能力是强的,也很能调整自己的状态,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家都各凭本事走到今天。
郑余余去派出所调监控,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接到电话,余斌死了。
他忙了一晚,还未跟关铭通过电话,此时他守在监控前,看见余斌拿着铁餐盘走进了食堂,排队打饭,当天的晚饭是西红柿蛋汤,米饭,一份炒青菜。
民警解释道:“都是大锅饭,不可能投毒的。”
郑余余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他还在想:“余斌死了。”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晚了给关铭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关铭的电话却打进来了,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关铭开口就说:“查查一起羁押的犯人,尤其是这两天抓起来的。”
“余斌死了。”郑余余说。
关铭停顿瞬间,说道:“宣告死亡了?”
郑余余:“对,死了。”
“死就死了吧。”关铭说,“算他走运。”
郑余余说:“我现在就在看守所。丰队说,明天要调来新人,可能是局长要来了,现在丰队不太想协助我们,好像是因为要重组专案组。”
关铭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郑余余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却还是不能放心,案子不放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他就总觉得关铭不安全。所以现在想尽可能地多插手一些线索。
现在的情况又像当初一样,遍地都是线索,他们只需要时间,但是现在最缺的反而就是时间,留给郑余余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刘洁三点半左右的时候带了俩人过来,一起盯着监控,看守所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的范围内,但是从毒物的性质来看,这应该是余斌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接触到的氰化物。
十一点的时候,余斌在睡觉。看守所是大通铺,八个人一个房,对入睡时间没有要求,但余斌不爱看书,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晚上十点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睡在最边上,枕着右臂,在假寐,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似乎终于有了些困意,然后到了十一点十分,余斌忽然不自然地抖动了几下,半蜷缩起来,看上去难受极了,呼吸声急促艰难。
旁边的民警解释道:“当时值班的在监控里看到了,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就过去了,但是怕他是耍什么手段,没立刻采取急救手段,犹豫了一段时间。”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