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关铭当时刚从医院出来,把手机开机,立马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本来不想接,但又看见电话号来自九江,犹豫了下接起来,郑母很礼貌地问:“请问是关铭吗?”
关铭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声音,语气不怎么热络,问:“什么事?”
郑母听他的语气,停顿了片刻,然后说:“我是余余妈妈。”
关铭瞬间清醒,“啊”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您什么事?”
他有点尴尬,解释:“最近给我打电话的有点多,不好意思。”
郑母说:“好。”
“您找我什么事?”关铭把车的手放下了,从兜里掏出烟来,没有点上,只在手上把玩。
郑母说:“有空我们见一面吧?”
关铭没空,但没空也得有空,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上一次见她是在郑余余家里,郑母还是和蔼亲切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了郑余余几分面子,不愿意让自己儿子为难,这次她和关铭见面,则冷淡了几分,但在关铭的意料之中,其实他觉得这个态度才是正常的。
关铭难得捯饬了自己一下,还穿了郑余余说好看的那件大衣,头发也拿发蜡整理了,他很Jing神,收拾后就更帅,走在路上仿佛带风,是很明显的出众,也没人能看出他的腿还伤着。
郑母看他的样子,是欣慰的,她是女人,看到关铭相貌堂堂,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自然心里还稍微好受一些。
腿上的伤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早晚要治的,就算说是有风险,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总不至于真的治不好的。她其实没当回事。
她有些不满意的,还是因为郑余余要去武羊了。她以为两个人在一起,郑余余不是吃亏的性格,总不会被关铭拿捏着,现在看来,年龄大了那么几岁就是不行,Jing明地厉害,郑余余根本玩不过他。
郑母便又把嘴角放下了。
关铭今天早到了十分钟,点了单,价格不便宜,又把菜单递过去,说:“我随便点了点,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再看看吧。”
这咖啡馆是郑母选的,关铭很礼貌地没替她点饮品。
她还是说:“你又不知道什么和我胃口。”
关铭只好赔不是,他不知道她和郑余余吵架了,郑母这样的态度,他还以为是来棒打鸳鸯的,打起了十分的Jing神。
郑母打开今天这个话题的第一句话是说:“小关,我不是一个腐朽的人。”
关铭赶紧说是,但其实也不怎么相信。
“你俩到了这个地步,”郑母说,“我没阻拦过,我如果真想拦你,余余不会不听我的。”
关铭怀疑他今天除了点头说对,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他想,郑余余可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自己心里总有主意,谁也左右不了他。
郑母却还是说一件他无可辩驳的事,她问关铭:“你和余余到底什么关系,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给我一个准话吧。”
“就像您想的那样,”关铭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在谈着。”
“既然如此,”郑母拿出了做长辈的姿态,说道,“假如你和女孩子谈恋爱也是这样吗?我在等你们来家里好好给我讲明白,你不应该上门拜访吗?”
关铭让这突然的诘问给砸蒙了。有时候我们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就像现在关铭没法解释,他和郑余余是刚刚才真正复合,然后意外就接踵而来,根本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想拜访父母的事情,也不能说,他从小失去父母,没人教过他这样的道理,就算是对方父母请了一顿饭,他也是要登门拜访的,关铭忙晕了头,忘了,也不知道这是必须的。
他步入社会之后道理懂得很多,虽然不善交际,但是为人处世也没有出过大错,但是那些要父母去告诫之后才能懂得礼数,他是不懂的。
关铭无法辩解,说:“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登门拜访。”
郑母问:“你到底是认真的吗?”
“我是,”关铭说,“我很认真。”
可是言语太不可信了,郑母是不可能信的,她所能看到的就是郑余余要离开他们了,关铭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是合适郑余余的人。
郑母说:“我其实不希望郑余余的另一半也是警察。”
关铭想:“他们母子真是太不像了。”
“如果我不是警察,”关铭委婉地说,“他就不会喜欢我了。”
郑母无话可说,只能喝了一口白水,她点的咖啡还没上来,等的过程中,他忽然在怀疑,自己和关铭这个谈话除了谴责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意义。她的身份和年龄决定了关铭绝对不可能顶撞她,他们的谈话其实是她对关铭单方面的责难。
“你给我说一下你的想法吧。”郑母决定放缓节奏,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有计划吗?”
如果说这是一场面试的话,关铭是一个不怎么合格的面试者,他对未来没有什么规划,一直以来规划未来的都是郑余余,他只是负责照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