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留着这人在,我境下之内断不敢有人胡来。只是这厮野性,该是如何收伏?请大官人教我?”
我道:“太爷说笑了,人家武松是个英雄,看不得小的被人污蔑而已,我哪儿敢说是收伏他?”
太爷又道:“我倒有一计,大官人先替我听听?我寻思着他武松如今尚未婚配,因此野性。若是成了家,身边有了羁绊,定然肯将性子仔细收一收了。”
又将手冲着旁边的丫环一指:“我这丫环环儿,在府中多年,我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不如我就将她认作义女,将她指配给武松。大官人你看如何啊?”
第34章 武松要把大官人那样了
我瞥了那环儿一眼,虽然不是惊人的美貌,?倒也生得端正可人。听我们说话,?她脸色一红,?折身退下去了。
太爷又将我的袖子一扯:“这事儿烦累大官人替我去说说?”
我冷笑道:“哟,合着今天太爷这场酒一不是替小人压惊的?是央及着我去说媒的?适才在堂上我受的惊吓可不小,?这会儿怕是挡不起这个重任。”
太爷又将酒壶一执:“能者多劳,?能者多劳。来来来,?教本官亲自给大官人满上。大官人啊,咱们两个人的交情,那可真是铁得很啊……”
我看着酒杯不说话,太爷会意,?赶快端起酒杯:“这杯酒本官先喝,?谁叫我央及了大官人你呢?”
我呵呵一笑:“一杯哪儿行?这么大诚意,最少得是一壶。”
太爷脸色一僵:“大官人你这可就……”
我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太爷赶快一把拉住:“得得得,大官人开口,?本官必是得喝了,酒嘛,好东西,?咱俩谁喝还不是一样?”
话一说完,老狗咬着牙真将那壶烈酒一口气喝了。
我拈着筷子吃花生,问道:“太爷,那环儿出身如何啊?”
太爷道:“说了是我义女嘛!这出身还不好?”
我道:“太爷别拿这话忽悠我,直说他亲爹亲娘何处人?家里还有别的亲戚不?”
太爷不敢隐瞒,?道:“她爹娘都不在了,是他兄嫂将她卖入我的府里……”
我把筷子放下,皱眉道:“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吧?你知武松脾气,若是这姑娘只身一人,他娶了也便娶了,若是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今日来寻,明日来找,他那脾气那么躁,万一得罪了,我不是两头落得埋怨?。这个媒我做不得,太爷明天另找别人去说罢。”
太爷尴尬着笑:“大官人,我之前已经说了将她收为义女,哪个还敢来缠她?你这可不是又多虑了?”
我眼看着桌子上的另一壶酒,只管皱眉,就不开口。
太爷行走官场那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眼色来?当即将牙一咬,又将那一满壶酒拿起来道:“罢了,是本官思虑不周,这事儿之前未与大官人讲明白,我再罚自己一杯!”
我看着他:“一杯?”
“不不不,一壶一壶,还是一壶!”
太爷拿起酒壶又开始吹。
温良玉有些不忍,劝道:“爹,你莫再喝了,大官人不去说媒,定然有他的难受,你何必这么逼着人家?”
太爷将温良玉一推,道:“你懂个什么?武松之孔武,今天本官是亲眼看到的。
之前我待他有些凉薄,怕是他早已记在心里了。对待这种人要拉拢时必得及时拉拢,免得往后不定哪日,他一口闲气上来能将本官打得如同那个朱安一样,不对,他能连你都打,打得比朱安都惨!
这中间的关系,必得是叫大官人这个玲珑人物替咱梳拢着!一壶酒嘛怕什么,本官喝,本官现在就喝!”
这货眼看是喝多了,连实话都说出来了。两壶烈酒下肚,太爷有坐站立不稳,温良玉一脸尴尬地看着我道:“大官人,我爹他这是……”
我上前去抢下太爷手里的酒壶道:“太爷言重了,其实武松我们两个的交情也没有那么好!您真是不必这么喝!”
太爷一把躲开我的手:“不是不是!大官人,我看得出来,武松他对你看重得很!平素里那货傲慢,几时将谁看在眼里过?
可是今日堂上,他那般护你!大官人不帮忙,可是嫌我这酒喝得不够多?良玉啊,再给爹取一壶来!”
这老狗此时已然喝得两眼发直,印堂发黑,连舌头都大了,还是拼命去抢酒壶,嘴里大声叫着:“大官人不应我,我就一直喝,喝到他应我为止!武松这个人,我是铁定要给收在门内,当成我自己人的!”
我知道太爷这老狗有多会见风使舵,但凡是看出事情对自己有利,卖屁股认干爹不在话下。
若是看出来事情对自己不利,立时脱靴卖马装孙子。
此时他铁了心的要把武松认成干女婿,那是豁得出去的来巴结我。
几个人硬拦都不行,温老狗三壶烈酒硬吞下去,突然脸色一变,抱着一旁的木桶就大吐起来,顿时满屋子秽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