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的菜肴,哪怕这些酒楼无论菜品或者味道都不会比孙云做的好。
每每临近晌午,就能见到各大酒楼的伙计提着食盒朝着太学院赶,而贤枢则同,他的饭菜都是宫里在御膳房做好了送出来的。
连翘来到福仙斋的临水阁中,贤枢和段子真正用着饭,见他来,贤枢皱着眉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回来的这样迟?”
连翘作揖行礼道:“是奴才无能,王爷林二爷病了。”
闻言,贤枢夹菜得手一抖:“怎么回事?怎么就病了?”
段子一口酒还没喂到嘴里,忙问道:“是呀!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见贤枢焦急的样子,连翘忙劝道:“殿下莫急!来回话的丫头说是不慎染了风寒,如今烧已经退了,只需卧床休息,并无大碍。”
然而,他这话并没让贤枢放下心来,反而心吊得更高了:“还烧上了?!”
段子真则不在意道:“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散了学咱们去看看?”
去看看吗?贤枢心里此刻巴不得飞去荣国府!琅玉现在肯定难受,他打小就不爱吃药,这一病定又要遭罪了。
但是他不能,如今自己应该退回普通友人的位置,不能逾矩。
贤枢默默的握紧了拳,坐回了椅子上:“不必了。”
“啊?”段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只听贤枢吩咐连翘道:“待会儿你回王府,找些滋补的玩意儿送去荣国府。”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再去太医院,将陈院判请去。”
“是。”连翘应道。
见此段子真分外不解,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贤枢。
“你看我作甚?”
“你真的是忠顺王爷?”
贤枢翻了个白眼,此刻他心里乱得很,没空搭理段子真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忠顺王爷同林家二公子打小一块儿长大,相交甚好,此天下皆知。前几年林二公子生了长大病,忠顺王爷衣不解带的在其病床前照顾,这般君臣情深定会被史书记载在册。”
段子真将杯中酒饮下,继续道:“平日里,琅玉若是有半点不是,你急得通什么似的?怎么?就闹了个别扭,你就不打算管他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他?”贤枢连忙反驳。
他哪里舍得不管他的小玉儿呢?从小到大,那都是他心尖而上的人,他巴不得将那人栓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看着、照顾着,只是……如今他不能。
“那你不去看看?”
“……”
“啧!你说你俩究竟因着什么事儿闹别扭闹成这样?前儿不还亲亲热热的吗?怎么说闹别扭就闹了?”
贤枢垂下眼帘,将一切心思藏在了眼里,缓缓开口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段子真自己替自己斟了一种酒,“你就犟吧!等哪日琅玉真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哭。”
段子真这话恰好戳在了贤枢的心口上。
这是他最担心的,若是他的小玉儿不理他了,不再同他说话了,那他该如何是好?
他本是打算退回到有人的位置,和琅玉就这么无风无浪的过一辈子。自己虽说旁的本事没有,索性有这么个身份在,哪怕琅玉纨绔一世,自己也能护他周全,让他想尽世间荣华。
只是琅玉愿意和他从新退回友人的位置,继续以友人的身份相交吗?
万一……万一他不愿意,万一他因这事儿怨恨自己,再不同自己讲话、玩笑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万一琅玉就此同自己割袍断义,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若是琅玉愿意原谅自己,愿意继续和自己来往,数年后他们各自娶妻生子、辅佐社稷,将对方当做一生的挚友。
只是,自己能够接受百年后有另一个女子以妻子的身份与琅玉合葬一冢,相许三生吗?他真的能接受琅玉与他人行结发之礼、生儿育女吗?
他的琅玉,时常出现在他梦中一身赤色喜服的琅玉,将会与他人鸳鸯交颈、携手到老……
自己真的不会寻个由头将那女子处死吗?
每每想到这些,贤枢胸口就如挖心般的疼。不过两日罢了,他决定和琅玉继续做友人不过才两日,他却仿佛过了数十载。
贤枢闭了闭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同琅玉之间要到这个地步?他也曾想过,若是琅玉是女子改多好,这样他们便可明媒正娶,厮守三生。
偏偏老天爱同他开这个玩笑,偏偏他的心爱之人是个男子!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厮守终生,但若仅仅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让自己的小玉儿背负天下人的指责、背负“佞臣”之名,后事将他与龙阳、董贤之人并提他就舍不得。
这两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明白,可也算是熬过来了。
然则,今后要熬一生,他真的……熬得住吗?
段子真见贤枢脸色难看,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相思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