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崔管事和槐枝带着,跟贤枢和几个太监嬷嬷一块儿出来玩儿,因嫌身边儿跟着的人碍事,两人便想法子甩开了跟着的下人。
贤枢拉着他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着他们周围是带着光怪陆离面具的人,四周是各式各样的灯,林琅玉就这么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这时,人流突然拥挤了起来,两人原本紧紧相握的手被挤开了。
“琅玉!”
林琅玉听见贤枢在唤他的名字,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四处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
“琅玉!你在哪儿?”
贤枢的语气很焦急,林琅玉心里也急,他想开口回应他,可他发现自己的喉咙莫名的发不出声音。
“琅玉!”
林琅玉扒开人群,向着贤枢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看着面前一个个带着面具的人,始终没有见到那张熟悉的、昳丽的脸。
“琅玉!琅玉!”
贤枢的呼唤生越发急切,林琅玉也跑得越来越快,快到他已经看不清身边的人的面容了。
终于,他跑出了人群,见到了在河畔便焦急寻找着他的贤枢。
河水中映着明灯万盏,那人锦衣玉冠立于岸边,见了他原本紧蹙的眉瞬间舒展开了,昳丽的脸上扯出了迷人的笑,比灯火还要耀眼。
贤枢朝他伸出了手,笑着嗔怪道:“琅玉,你在这儿,让我好找!”
林琅玉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伸手紧握着贤枢的手,轻声唤道:“贤枢。”
文曲星见林琅玉薄唇微动,于是侧耳道:“你说什么?”
“贤枢……”
“艹!”
作者有话要说: 文曲星:妈的!死gay!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唐·王建
第四十三章
前头事情刚完, 又听林琅玉病了,贾敏林如海二人忙携黛玉来到了林琅玉和文曲星的院子。得知,林琅玉热已经退了, 此刻正睡着二人才放心回去。
翌日,贾敏派人去太学里替林琅玉和文曲星告了假,又急哄哄的请了太医来, 众姊妹得知林哥哥病了, 都相携探望,贾母也亲自过来了。
这时, 林琅玉已经不烧了,太医也说不过是“受了些风寒, 加之忧思过重所至。”
贾母得知后, 只以为林琅玉是因大比将至,所以焦虑,于是嘱咐贾敏道:“小小年纪, 哪儿能有什么忧思?还不是上学给闹的!上学是好事, 可你们也别太拘着他。他还小, 日后的路还长!”
贾敏连连称是。
林琅玉倚在床头,嘴角勾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老祖宗放心, 孙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见此, 贾母心疼的责怪道:“都这样了还叫没大碍?一点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宝钗劝道:“老太太您放心吧, 林哥哥是年轻小子, 很快就好起来了。”
“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哥哥, 打小身体就不好, 可马虎不得。”贾母道。
说着,贾母又想到了林琅玉前几年生的那场大病。那病实在是险!索性挺过来了,若是挺不过来……
思及此处, 贾母又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何想着这等晦气之事!
贾敏叹了口气:“是呀!不过上京后就好上许多了,这回还好只是风寒,不碍事。”
林琅玉见面前眼下有些乌青,一脸担忧的黛玉,略带嗔怪道:“可是昨晚又没睡好?”
黛玉抿了抿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答了句:“哥哥病了。”
闻言,林琅玉叹了口气:“不过风寒,又无大碍。再说,我病了你再将自己熬病那该如何是好?下回可不能这样,不管发生什么,该吃得吃、该睡得睡。”
黛玉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贾母放下手中的茶盏,环视屋内,接着问道:“文哥儿呢?那孩子上学去了?”
盼兰答道:“回老太太,大少爷在自己屋里温书呢!”
“这孩子,也太用功了!”贾母有些欣慰,又有些责怪,“瞧着他弟弟就因读书病了,他还这么没日没夜的用功作甚?给他告了一天假是让他歇息的,不是让他换个地儿用功的!”
说着,便对探春道:“三丫头,你去将你林大哥哥叫过来。”
探春应了一声,提着裙摆来到了文曲星的屋子。
探春至文曲星屋子门口,只见文曲星正半倚在榻上垂眸看书,他冠未束,乌墨般的发半披在肩头,绛红色的衣衫衬得其肤色越发莹白,眉似翠羽,在他身后窗户开了一条缝,窗外春光正好。
探春看得有些愣神,文曲星抬眼恰好看见了一身秋香色洋驺裙的探春倚着门口站着,他忙放下书起身招呼道:“三妹妹,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坐。”
说着,他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根绸子,将头发草草束了,接着对一旁带着翠玉簪丫头道:“桃怡,快给三姑娘倒茶。”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