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面前的人是忠顺王爷后忙想跪地行礼,却被贤枢抬手阻止了:“免了,闹事之内莫要惊扰百姓。”
闻言,贾琏刚弯下的腿又直了起来。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琅玉从他怀里出来,问道。
小王爷依旧沉着一张脸:“刚到扬州,衣赏来不及换就去林府寻你,听闻你带着你表哥来西市逛,所以就赶着过来了。没想到,一来就见你同人光天化日下做出如此不堪入目之事!”
说着,他狠狠的瞪了文曲星一眼。
文曲星:“…………”
见此,林琅玉悻悻的笑了笑:“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不堪入目之事?这不过是个意外……王爷一路风尘仆仆,要不咱们找个点儿坐下说?”
贤枢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秋风微寒抚人面,秋草摇摇,残柳如烟。
几人来到北岭街富春楼,这里是扬州最大、最豪华的茶楼,多富家公子出入之地,林琅玉等人来免不得遇到熟人,因怕被人打扰,他特地让掌柜的安排了个雅间儿。
雅间挺大,且背靠幽篁格外清静,是个吃茶下棋的好地方。
文曲星就最喜欢这种地方,而贾琏向来喜欢热闹,因此对这种地方没什么感觉,只是小王爷在此他也不敢说什么。
几人坐下后,有小厮端了茶上来,林琅玉殷勤的将茶率先递给了小王爷,接着便将方才的误会从头到尾解释了一番。
小王爷一听,心情好了不少,但依旧冷着脸斥道:“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了,行为做事儿该有些分寸才是,别一天到晚还跟个孩子似的。”
林琅玉赔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道:“王爷您看上去倒是稳重了不少。”
贤枢“嗯”了一声,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
这两月他在京中帮着处理他皇叔义忠亲王造反的事儿,到现在他都还不能接受他皇叔造反这件事儿。
从小他便是在众人的拥护下长大的,他的母亲、父亲、皇兄、皇嫂、叔父们都很疼爱他,他们就如同寻常的一家人似的,亲热、和睦。
“兄弟阋墙”、“子夺父位”、猜忌、算计……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生命里,如今看来这些东西一直存在,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在得知叔父造反时,他的母亲,不!应该说是当朝太后抱着他哭了许久,最后只对他说了一句:“你父亲要的是‘义忠’,你皇兄要的则是‘忠顺’……”
听了这话,他当时愣住了,他不太明白母亲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的叔父真的造反了吗?一个一无兵马、二无粮草的人如何造反呢?
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将皇兄交代的事儿老老实实做完后便直奔扬州,他只想见到他的小玉儿,只想和他一块儿喝喝茶,看看戏,或是策马去扬州城外逛一逛。
林琅玉见小王爷眼里的疲惫,又想到这人来到扬州也没休息直接来寻自己了,不免有些心疼。
于是他对贾琏道:“小王爷刚到扬州,看来是累得慌,不如咱们明日再逛?让文小子将二哥哥送回府里,我送小王爷回去?”
贾琏哪里敢不答应,于是忙点头。
文曲星起身拍了拍林琅玉的肩,说道:“如果不回来用晚饭,记得派人回府说一声。”
说罢,便跟着贾琏出去了,林琅玉也跟着王爷去了他的府上。
本来他是打算让槐枝跟着文曲星和贾琏回去,槐枝怎么也不肯,偏要跟着他,林琅玉无奈,也只得让他跟着。
连翘早早的派人驾车在富春楼下候着,两人坐上了车,一路无话。
到了小王爷的屋里,林琅玉本想在那铺秋香色织锦暗花椅搭的椅子上坐,却被贤枢一把推到了一旁的绣塌上。
“王……”
林琅玉刚想起身,又被贤枢压了回去,他将林琅玉抱得紧紧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身下人颈部脉搏传来的跳动让他感到安心。
“王爷?”林琅玉没再挣扎,而是试探性的伸手拍了拍贤枢的背。
贤枢没搭理他,过了半晌才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是真的吗?”
如果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是假,如果这荣华富贵是假,如果我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浮华一场梦,那……你是真的吗?
听了这话林琅玉一愣,小王爷为何突然这样问?他……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和文曲星是穿越来的?不可能呀!他怎么可能知道?
可他如果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他知道了,那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他会怎么做?会将自己和文曲星当成妖怪烧死吗?还是会处以其他极刑?
此时林琅玉想起了从前刑部的赵郎官到他家来做客,同他爹一块儿喝酒,两人喝多了,赵郎官便开始絮叨自己用各种极刑处死的人,什么“虎豹嬉春”、“弹琵琶”、“凌迟”……
想到这儿,林琅玉不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贤枢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