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朝着要命的地方锤。
易州被拉开时一双眼睛还是红的,嘴里喊着他们听不清的话,郑淮把他按在长椅上,“宗远还在做手术,你别吵到他。”
这句话出口,易州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身体没了动静,低喃道:“医生说他浑身到处都骨折了,有一根肋骨扎进肺里,他怎么敢啊……”
郑淮听得心里一堵,他在包厢里见到宗远的样子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身上都是血,只是看着都知道多严重。
齐高阳被按着打了半天没有招架的余地,一口气压在喉间,看着被郑淮压在长椅上平静下来的易州,抄起过道上的支架就冲过去。
郑淮手疾眼快伸出手臂挡了这一下,挥出拳头一下把齐高阳砸在了墙上,他大步跨过去,双手拧住他的脖子发狠道:“我拉开他,是不想让他因为你这个废物毁了一辈子,你如果以为我们怕事,不妨试一试。”
郑淮没有易州那么情绪失控,他的拳头又狠又重,砸在他脸上半个头都没什么知觉了,齐高阳有点后悔,自己孤身一人,何必非得现在咽不下这口气。
过道里动静太大,有医护人员闻声赶来,斥责他们一通,郑淮松开齐高阳,回到易州身边。
齐高阳狼狈地离开,白临看着他的背影有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回头冲郑淮道:“郑哥,齐高阳他小人之心,特别记仇……”
易州抬头,“他记仇,我也记仇。”
……
宗远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睁开眼看见一片白色还以为见到了奈何桥。
手术后他浑身被包裹地如同一个木乃伊,只是凭着皮肤的感觉就能知道自己无法动弹,好在之前护住了脑袋,头勉强还能活动一下。
不出意外地看见易州在窗前,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宗远心里微涩,这回是他太不计后果了。
“哥。”他张口叫唤他,却吐不出声音。
易州仿佛听见了,瞬间转过身子,看见那宗远睁着眼,大步走到床前,“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宗远轻轻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如夜里璀璨的星星,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过去一天,他却觉得易州整个人都憔悴了。
“我没事。”他宽慰他。
易州听闻以后却没有什么表情,去给他倒了杯水,小心扶着他的后脑勺给他喂了点润润嗓子。
宗远醒了没多久,不能动弹也没什么力气,盯着易州的脸又睡过去了。
一连许多天,宗远身上的很多束缚慢慢被拆卸掉,总算能有点活动的余地了。
易州每天都在,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致志在医院陪着宗远,他本来不会照顾人,时间久了就慢慢会了。
医生说他脑袋防护得好,只是轻微脑震荡,但可能会有头晕恶心的症状。
医生说他胃已经不堪重负了,长时间酒Jing的摧残,他被送来的时候急性胃穿孔,还好抢救及时。
……
易州一一记着,每日照顾他紧紧注视着他的表情,只是一丁点儿的拧眉都紧张不已。
不过一副血rou之躯,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宗远对自己真是狠心。
伴随着宗远的慢慢好转,易州也越来越消瘦,无论是从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都是超负荷地折磨。
四月底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撒在地面上,易州手里削着苹果,果皮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绳,宗远不爱吃苹果,医生却叮嘱要他多吃水果,易州听医生的。
“哥,我快好了,你去工作吧。”宗远靠在床头,偏着脑袋冲易州道。
他的手受了伤不能玩手机,有时白临和秦观过来他就会问问外面怎么样了,他消失了这么久也就罢了,易州也没了踪影,媒体怎么可能关注不到。
白临说郑淮帮易州推了工作,也发了通知说因为个人原因会缺席最近的活动。
白临和秦观默契地没有说别的,宗远却知道一条没有解释原因的微博,怎么可能会平息那么多的口舌。
易州手上动作未停,“你能下床了我就去。”
宗远迟疑了几秒,掀开被子,做出要下床的样子。
易州一惊,手里削好的苹果滚落在地上,水果刀金属撞击在地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易州一把将宗远按回了床上,脸色难看地要命,“你就这么想我走?”
宗远回看易州,易州太激动了,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我可以下床走了。”
易州一口气堵在心口,“医生让你再躺一阵子你没听见?就算你能下床,两个多月没动过,你以为自己站得稳?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任性?!”
宗远僵在那,承受着他的怒火,没再说话,回望着他眼里填满了倔强。
易州看他这副姿态怒火中烧,“你不就是想要我走?行,我如你所愿!”
他大步流星地出了病房的门,苹果和刀躺在地上,宗远靠了回去,苦笑地扬